到虞綿綿的時候,虞紹眼睛放光,不可置信地在遠處擦擦眼睛,隨後臉上揚起大笑,朝虞綿綿奔過來。
虞紹比虞綿綿小了四歲,個子已經快追上虞綿綿了,靠近時雙手捂住虞綿綿的耳朵,看她是不是真人。
發現確實親姐後,虞紹激動地說不出話,一雙眼眶微紅,也不問她為什麼來、怎麼來的,霸道地一把攬過親姐的頭。
他將虞綿綿的頭往自己懷裡埋,自己吸了吸鼻子。
沈桑寧看著姐弟倆這一幕,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她虐待了虞紹。
不多時,透不過氣的虞綿綿就掙脫出來,揚手一掌輕輕拍在虞紹腦門上。
看著弟弟眼眶發紅的模樣,虞綿綿非但不心疼,還有些嫌棄,“你不就離開家一陣子嗎,又不是流放吃苦回來了,有什麼好哭的,怎麼會這麼脆弱,就你這樣——”
虞綿綿話還沒說完,就被虞紹伸手捂住了嘴,隨即一顆不知名物體塞進了嘴裡,她還沒咬,就聽虞紹正色道,“阿姐,我請你吃板栗。”
虞綿綿眉頭一皺,把板栗從嘴裡取出,“我才是要請你吃板栗。”
“啊?”虞紹一喜,“姐,你帶錢了嗎?我總是花表嫂的錢,也不大好意思。”
……
看著這對姐弟尋常的對話,沈桑寧掃去了一天的苦悶。
她的苦悶,來源於對裴如衍的擔憂。
接下來的幾日,她將能蒐羅來的成品棉衣都搜尋來了,資金匱乏時,好在還有微生家與越梟的鼎力支援。
資金的問題解決,然而,市面上的成品卻是有限,供不應求。
於是她開始讓自家繡衣閣暫停營業,自己招工生產棉衣與棉被,一邊又收購外地的物資。
就這般,維持了兩個月。
許是平常繁忙,時間過得異常快,轉眼間,已是十二月。
揚州城下起了大雪,兩個月來,在太醫與杜公子、小宋神醫的救治下,盡力挽回了多數生命。
直到最後一人痊癒,眾人的臉上露出了會心之笑。
但裴如衍謹慎,下令再封鎖三日,期間要排查各家各戶的情況。
並且所有人仍需要喝特製的防疫藥物,歷經九死一生的人們這次很配合,沒有鬧事。
到了三日後,全城開放,沒有收到訊息的沈桑寧還是按時送來了棉衣,正好趕上城門大開。
這一批棉衣,成了告別瘟疫的百姓們迎接新生的第一件衣裳。
從安置營出來的謝歡與小宋,臉上的欣喜壓過了疲憊,小宋急著想回金陵,謝歡卻想在此地休息一日再走,小宋說不過他,只好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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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慶功宴,揚州知府請了一眾人,有平陽侯有謝霖有姜璃,也有太醫與小宋,唯獨沒請謝歡。
原因無他,謝歡既非醫者,也非官員,在知府眼中,慶功與他無關。
謝歡樂得清靜,獨自開小灶,小宋雖身在席面上,但卻不滿極了。
宴會進展到一半時,忽有人問,“咦,裴世子怎麼沒來?”
謝霖看看身邊空位,瞭然一笑,“表兄兩個月都沒休息好,一放出來,自然要睡個好覺了。”
知府聽聞,點頭稱讚裴如衍有擔當,話題很快被帶過。
快如一陣風,從揚州吹到了金陵,為金陵也帶來了一場雪。
夜晚的金陵,亭臺樓閣被燈火與燈籠照得鋥亮,城中最高的閣樓之上,沈桑寧朝下俯瞰。
只見城中銀裝素裹,一片雪白中萬家燈火皆亮。
今晚,越梟宴請。
這兩個月,他幫了不少忙,沈桑寧本就想謝謝他,赴約時,又考慮到孤男寡女的因素,遂帶上了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