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
不管是曾住,還是一直住,平陽侯都驚訝於太子竟能完全融入百姓中,都當太子了,還過得這般簡樸。
平陽侯帶著虞紹,站在六十號房外,敲敲門。
不出所料,太子肯定不住這裡,但他仍舊懷揣著希望。
許久,才有人來開門。
那是一個骨瘦如柴的女子,穿著還算新的衣裳,半遮著面,剛開啟門,看著外頭陌生的男人,又警惕地將門闔上些,只留一條縫。
“你棗誰?”
也是怪了,平陽侯心裡奇怪,怎麼跟太子有關的線索和人,都愛遮面,他禮貌地問道:“請問您在這家住了多久了?”
女子覺得這問題冒犯,不客氣道:“同你有什麼關係?”
“這家先前是否有一位姓謝的男子住過?不瞞你說,我是來尋一位親眷的。”平陽侯又想將畫像取出來。
女子皺眉,“沒有沒有,我在這裡住了十多年了。”
平陽侯往女子被遮住的臉上掃了掃,糾結地想,太子化名了也有可能,會不會這位是太子妃呢?於是又問,“您的丈夫是否在——”
女子打斷,“你尋錯人了,我還沒出閣呢!”
說著,就將門重重闔上。
平陽侯被關在門外,手上捏著晉元帝要交給太子的信,他低頭,知道線索又斷了,陛下給的線索根本不靠譜。
也對,就太子的性子,連皇宮都待不住,怎麼會長時間待在一個狹小的民房裡,恐怕早就雲遊天下四海為家了。
至於陛下給的信,自然也是沒給出去。
虞紹在一邊弱弱問道:“爹,還去微生家嗎?”
平陽侯看著兒子憔悴的臉,哀嘆一聲,早知道是這樣一波三折,就不帶兒子出來吃苦頭了。
至於微生家那個還沒摘面具的護衛,平陽侯已經不抱希望了。
因為剛才,對方竟然要在他面前摘面具。
若對方真是太子,不可能自願摘面具的,太子在他面前摘面具,與自己主動回宮有什麼區別?
再說,連衍兒媳婦都說,那個護衛的面貌,她和衍兒都見過。
平陽侯心都涼了,如今冷靜下來,覺得前幾日捕風捉影的懷疑顯得尤為可笑。
況且,國公府的護衛,怎麼可能去剿匪,還瞞著主人家?
想通後,面具摘與不摘,已經無所謂了。
他又嘆一聲,摟著兒子走出衚衕,“回去同你表嫂告別了再走。”
虞紹很想問,不摘護衛的面具了嗎?抬頭看看平陽侯難看的臉色,最終選擇閉嘴。
平陽侯忽如其來的告別,讓沈桑寧更加確定,雲叔不是罪犯,身份上沒有什麼問題。
這不,平陽侯都主動辭別了。
微生槐與微生澹父子聽聞,皆趕來相送,謙虛客氣地說道招待不周,還往平陽侯的馬車上塞了不少特產和好吃的,讓他們父子路上吃。
就這樣,送走了平陽侯父子。
沈桑寧朝著遠去的馬車揮揮手,回府時,剛才站在後頭的雲叔又不見了。
遠去的馬車上,虞紹問,“爹,我們接下來要去哪兒尋太子?”
平陽侯也不知道,沉默一下,“去揚州吧。”
“爹,揚州會有太子嗎?”
“不知道,”平陽侯情緒低落,“我苦心尋找多年都沒有結果,這次是我想多了,還是不該太上心。”
虞紹看他爹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安慰性地拍拍他爹的背,“爹,其實侯爵也挺好的,不是非要做平陽公的。”
平陽侯驀地笑了下,“是啊,這確實非人力能夠左右,聽天由命吧。”
心裡,到底還是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