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眼中,究竟還有沒有朕這個皇帝?!”
“陛下,陛下息怒,保重龍體要緊啊。”大太監屏退宮人,安撫晉元帝。
晉元帝唇色發白,搖搖頭,眼下,還是抄家要緊。
賬本便是鐵證,“宣,宣刑部尚書。”
刑部尚書正走在宮道上,就被急匆匆的小太監請上了轎攆,前後左右八人抬著轎攆步子快得沒影,趕超了一眾大臣,刑部尚書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早起的睏倦被抖完了,當下精神得很。
進了御書房,聽晉元帝說要抄葉家,刑部尚書一驚,也巧,他手中捏著的摺子也是事關葉家,於是鄭重開口,“陛下,金陵有一樁疑案,微臣本欲在早朝時再向陛下奏報,如今也等不到早朝了,陛下,葉家夜裡走水,全府無一生還,金陵知府懷疑是人禍,但府中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什麼?!”晉元帝氣得急咳起來,平穩後,捏緊了拳頭。
賬本入京,葉家滅門,此事必然與李家脫不了干係。
李家猖狂至此,上次剛罰完,距今才過去幾日?竟還絲毫不知收斂!
晉元帝將裴如衍遞來的奏摺收在手中,對刑部尚書道:“朕方才所說之事,先莫要伸張,你只以懸案名義,先行徹查葉家,裡裡外外,以及葉氏名下所有產業賬目,裡裡外外,皆以查案之名細查一遍,查清葉家滅門由何而起,朕要證據。”
如今沒有葉家之人,無法指認李丞相罪行,光靠賬本,還不夠。
或者說,想要徹底將李丞相拉下馬,讓李氏全族再不翻身,光靠貪汙還不夠,還需要更多。
比如,滅門之禍是李氏所為。
刑部尚書聽懂晉元帝之意,領命而去,出了御書房,也絕口不提今日被陛下召見所為何事,彷彿一切與李相毫無關係。
御書房內,晉元帝靜靜地坐著,也沒有吃早膳,捏著奏摺與賬本,忽而起身,朝著一面書櫃走去。
他在書櫃前站定,伸手將奏摺塞進一層縫隙中。
“嘭!”
只聽一聲響,另一本陳放許久的奏摺掉了下來。
存放之久,甚至不是本朝的。
晉元帝彎腰,將奏摺撿起,奏摺的紙葉早就泛黃,是前朝遺留的。
關於這本奏摺,也是說來話長。
奏摺上的字跡是李丞相祖父的,當年,謝氏被汙謀反,是順應前朝昏君心意的,謝氏男兒在戰場上拋頭顱灑熱血,留在京城的家人悉數被誅,老弱婦孺慘死,敢站出來為謝氏辯白的只有寥寥幾人。
李太爺便是這寥寥幾人之一。
:()世子先別死,夫人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