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他重複道:“兄長,真不是你想的那樣。”
裴如衍神色不耐煩,“你就只會這一句嗎?”
裴徹啞口無言,雖心裡不願相信嫂嫂是夢中女子,此時目光卻不受控地朝她望去。
想要一探究竟。
沈桑寧輕蔑地移開目光,忽聽裴如衍“嘶”了一聲,她當即去關切他的傷口。
“怎麼了?是不是拉扯到傷口了?”她緊張道。
裴如衍額角冒著薄汗,臉色不顯,搖搖頭,“無妨。”
“什麼無妨,我看你就不該下床,我扶你回去。”沈桑寧攙上他手腕。
兩人下意識地都忽略了某人,轉身就要回房。
沒半點眼力見的裴徹提著木柴跟上。
沈桑寧聽著身後腳步聲,不滿道:“你沒見你兄長身體不適嗎?就非得這個時候請罪?”
裴徹腳步頓住。
這時,裴如衍厲聲道:“罷了,你進來。”
裴徹獲得同意,一陣輕鬆地進了房。
沈桑寧阻攔失敗,就不再去管,扶著裴如衍坐到床榻上,替他擦了擦汗,卻發現他臉色一沉——
“你幹什麼?”
這話是對著她身後說的。
沈桑寧手一頓,好奇地轉身,恰好看見露著半個膀子,還在繼續脫上衣的裴徹。
好傢伙,負荊請罪還非要脫衣不可。
裴徹跪在地上,理所當然地抬頭,“負荊請罪,理應脫衣。”
“穿上。”裴如衍皺眉。
“這可是兄長你讓我穿的。”裴徹確定著,將衣裳穿好。
而後將木柴捆在自己背上。
“請兄長責罰。”裴徹將藤條高高舉起。
裴如衍正襟危坐,看著這個弟弟就是一陣無語,“我行動不便,無法責罰你。”
沈桑寧瞧著那快比手腕粗的藤條,心中冷嗤。
裴徹還真會挑時候,這會兒裴如衍現在連稍稍抬手都會疼痛,自然打不了他。
真是便宜了他。
豈料裴如衍話鋒一轉,“就由你嫂嫂代勞吧。”
誰?
沈桑寧詫異,對上裴如衍雲淡風輕的眼眸,見他並無玩笑之意。
她打?合適嗎?
“兄長!”裴徹不滿的聲音響起。
沈桑寧聽聞這語氣,又想到剛才掐脖子的仇,猶如吃了顆定心丸。
她打就她打。
長嫂如母,母親教訓下兒子怎麼了!
沈桑寧朝裴徹而去,後者一臉不可置信和不服氣。
她忽略得徹底,欲接他手中藤條,結果他還縮手了,“二弟不誠心啊。”
裴徹對上兄長冷冽的目光,他忍著氣,將藤條遞到沈桑寧手上。
藤條上手,沈桑寧站在裴徹身後。
“夫人,不必手下留情。”裴如衍格外提醒道。
她點點頭,藤條抽打在裴徹背上。
初打時,見裴徹連一點反應都沒有,她就知道打輕了。
第二次揚手,多使了些力。
裴徹倒是能忍,脊背彎了彎,很快又直了起來。
沈桑寧覺得他背上木柴很是礙事,一藤條下去,半條都是打在木柴上。
而且他還穿著衣裳。
想著,沈桑寧就使出了吃奶的勁兒,藤條在空中都響起“譁”的一聲。
隨即,是裴徹低哼。
這樣才對嘛,痛才能讓他長記性。
別天天追著她罵毒婦,還掐她,誰不疼呢!
直到打完二十鞭,沈桑寧見裴徹髮梢上豆大的汗水往下滴,就收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