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的!”他不以為意。
她躁紅了臉,努力想拉開距離,偏偏滕不妄就是不讓她如願。
“都是我的女人了,你這時候害躁來不及了!”見她想否定兩人曾經發生的事,這讓他十分光火。
“我真的不習慣身邊睡著別人,我有你借我的衣服,我穿著它睡,就能一覺到天亮,你不信?”
滕不妄咬牙切齒瞪著才跟他歡愛過的缽蘭。他,居然比不過一件舊衣裳?
“把衣服給我。”搶下她手上一直摟著的肚兜,他心中有了另外一番計較。
“給了你我就沒衣服穿了。”
“我指的是那件我的舊衣服。”他吼叫。
“你別對我大吼大叫的。”她也煩躁起來。
看見她難得的發了脾氣,滕不妄反倒安靜了,將她放在床上,他去拿她東西少得可憐的包袱,從裡頭翻出他年少時候穿過的舊衣,瞧它被摺疊得十分整齊,可見她對它的愛惜。
微瘸著腿走回床邊,“把衣服穿上,今天留在這裡陪我。”
親暱的幫她套上衣服,把藏在衣服的長髮撩到背後,一雙大手乘機摸了摸她的臉。
寬大的舊衣服穿在她瘦小的身上有些滑稽。
“我的睡相很不好的。”她嘀咕。
“我看到不要看了。”日日同在一間屋子裡生活,她以為他除了腿瘸,眼也瞎了嗎?
“好吧。”她實在也累了。
躺進床的內側,緊繃的神經放鬆,偎著滕不妄也躺上床的身軀,她籲出一口氣,沉入夢鄉。
第六章
不敢相信,一夜無夢。
“我一定還在作夢。”缽蘭帶笑的捏捏面頰,會痛,不是沒感覺呢。
有感覺的是胯下,還有頸子上淤青的痛。幸好五爺不在,不用擔心這樣子被他瞧見,可是這一早,他去哪了?
為了遮掩脖子明顯的青紫,她穿了件高領的衣服,再三照了鏡子確定沒什麼不妥,才捲起放在一旁的被單,看看外邊無人,快步走出房門。
洗衣房,她來過。她經常來拿五爺送洗的衣服,那些洗衣大嬸今天還沒來,令她鬆了口氣。大嬸們相當熱情聒噪,要是讓她們瞧見手裡拿的被單,怕是要嚷得全天下都知曉她昨夜跟五爺……的那回事了。
拿了夾皂,趕緊從事“毀屍滅跡”的行動。
提供洗滌的水源自長安最大的一條河,每家大戶在蓋房子的初始,就將水引入自己的宅子,重要的屋舍都築在兩岸,分段取水,譬如說掏米煮食的水、飲用水、沐浴、植物灌溉、家畜水源、洗衣……這樣分配下來,膝府洗衣服在水源的最下游,也是宅子最偏僻的西側。
咚咚咚……數顆的青栗子從樹上掉下來,零星散在缽蘭的腳前。
“五言……五言……”嘻,重施故技啊,已經不管用了唷。
有一陣子只聽見風吹過枝柳沙沙沙的聲音。
缽蘭放下抱在腰間的床單,把手圈成圓筒狀,對著高處大喊,“五言……”
“夠了!別用那種難聽的聲音叫我。”露出的臉很臭,不忘孩子氣的晃動樹枝,搖下帶塵的黃葉子。
缽蘭被飄揚的灰塵嗆到,低頭看去,地上還有到處蠕動的毛毛蟲。
她的懼色看進五言眼底,他馬上得意了。他就不信怎麼也撂不倒這個丫鬟,毛毛蟲,他早該想到,
“你下來!”缽蘭絕少生氣,可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這次還是她最害怕的毛毛蟲,她心中的火苗茲茲燃燒了。
“你叫我下去我就下去,你算老幾?”五言站在高處,下巴高高揚起,看準了她拿他沒辦法。
“好,既然你喜歡上頭的風景,我上去陪你。”說著,她便把裙襬撩起來塞入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