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護法神懸浮在樊璃身邊,臉色難看的盯著那一地扭曲變形的凡人。
甲子神攥緊法器瞋目低斥:“桃花煞!好歹毒的手段!”
桃花煞就是把人煉成不知疼癢、殺不死的活鬼,晚上是鬼,到了白天又變回人。
它的歹毒之處就在於破煞後,這些無辜的人全都得死,可要是不破煞,死的就會是別人。
金頭揭諦掃了甲子神一眼:“這是凡人的事,神明插手得受天罰。”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人間還供奉神明做什麼?”丁卯神一臉怒色的衝出來,提著法器一下子把這群活鬼定住,看著滿京煞氣忍不住罵道:“他孃的,桃花煞都跑到人間來了,十殿的人幹什麼吃的?!”
揭諦:“這是人間的事,十殿怎麼管?”
丁卯神:“桃花煞是十殿後人弄出來的糟玩意,人間他不管,自己的後人總該要管吧?”
“你跟我爭什麼?我又不是十殿鬼王。”
“呵,我實話實說,倒也犯不著跟你爭——”
爭吵中角門那邊一聲爆響,角門碎了。
樊璃挽起袖子:“勞煩神仙們去東南西北四道大門守著,坊主,你帶天權姐姐回去療傷,我在這裡看門便是。”
展飛急眼了:“不行!”
樊璃抬手在展飛頭上摸了摸:“乖,白天你們上,晚上這些鬼怪就交給我吧。”
僵持間,王府私兵帶著血從外面趕來,軍煞氣衝散陰霾,地上的活鬼焦躁間嘶嚎起來,一個個像漏氣的皮球一樣縮水了,沒一會兒就被幾道鐵索捆走。
為首的將領來到樊璃身前,臉上帶著一絲血跡撩袍半跪:“屬下來遲,請公子責罰!”
樊璃摸索著去扶對方:“城內不許私兵駐紮,這次進來應該犧牲了不少弟兄,將軍請起。”
大管家和嬤嬤跟在樊璃身邊終於敢喘口氣了,一邊派人去把戰死的將士抬走,一邊修補砸壞的牆。
將近兩千兵馬入駐王府,將整個王府裡裡外外護起來。
這一夜府內的人聽著遠處的廝殺聲徹夜未眠。
天亮時樊璃才閉上眼,有人帶著染血的冷梅香靠過來,在他臉頰吻了吻。
樊璃眯開眼緩緩抱住對方頸項:“昨夜有怪物。”
“那是中了桃花煞的人,”謝遇把一身血跡抹去,合衣在樊璃身側躺下:“欽天監和寧覺寺出手了,估計三天之內就能壓下來。”
但外面的人可等不了三天。
王慈心給麾下士兵吃了龍骨魘,姐弟倆不計代價的廝殺,執棋者安然無恙,棋盤上的兵卒平民倒是死傷了一大片。
樊璃蜷在謝遇懷中:“你讓言叔去徐州時,是算到這天了麼?只要他在徐州站住腳跟,這京中百姓就有退路可走。”
謝遇過了一會兒才說道:“活著的謝遇會這樣,但現在我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他做。”
在一個破障英靈看來很重要的事,必定和生死掛鉤。
樊璃垂下眼睫,突然摸到謝遇拇指:“玉扳指呢?”
“碎了。”謝遇緩緩屈腿,目光落在少年唇上,匆匆移開視線:“睡吧,別和我說話。”
樊璃安靜下來,良久抬頭吻上謝遇。
環在腰上的手驀然收緊,雙唇被人抵開,對方微微起身半伏在樊璃身上爭奪空氣。
粗沉吐息落在樊璃脖頸,掌心冰冷的在腰際摩挲著,沒一會兒對方擠進樊璃雙腿之間,含住他嘴唇深吻下來。
外面,王府被私兵圍成銅牆鐵壁,戰火消停下去,有人來回奔走搶險,有人拖家帶口站在十字路口一臉茫然,小貓們混跡在四處觀察敵情,時不時交換訊息來王府彙報情況。
王府內,謝遇在這短暫的安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