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了,到時候你別攔我。”
小廝就看著那少年一個人坐在門檻上說話,不管別人是否回答他,他都不在意。
他就日復一日的坐在那,等著那些十年未歸的人,現在又要等那沒來得及告別的父子和小黑貓了。
小廝匆匆別開眼,看著馮虎離去的背影向院中的少年說道:“小公子,馮虎家中有事,他往後不來了。”
話音止在喉間,須臾,樊璃低下頭抱著膝蓋:“走了也不給我說一聲,這人好沒意思。”
冷寂中,一聲哨音從遠處掠來。
有人嘬口成哨,吹著一首江湖小調在重簷亭臺間漫步。
隨著對方的遠去,調音也在天際下飛遠。
到最後,這哨音就像那天雪意越走越遠的步調一樣,在樊璃耳邊消失不見。
小狸花爬上院牆,哭喊道:“三三被帶走了,言叔走了,雪意也走了,奴才發了好大的火,砸碎的杯子傷了我呀!”
小狸花爪子上流著血,坐在牆上大哭起來:“我好疼啊!我的爪子好疼!”
樊璃聽到小貓尖銳的嚎叫聲,問道:“哭成這樣,誰欺負你了?”
小狸花:“好多人!兇女人把言叔和雪意趕走了,三三叫我保護你,可我怎麼辦啊,我的爪子血淋淋的!”
“怎麼一直窩在牆上,過來。”
“爪子疼,下不來了,你接接我。”
樊璃聽對方一直在牆上叫喚,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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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後有冷香靠過來,冰冷大手將他摁去胡床椅上,沒一會兒,小貓窩在那一身冷梅香中抽著鼻子進了屋。
樊璃聽床尾傳來一聲輕響,問道:“謝遇,你在床尾吃小魚乾麼?”
“給小貓包傷腳——”謝遇看著從自己手中穿落下去的繃帶,眸色一怔。
視線從綁帶上緩緩挪開,他把小貓給樊璃送去。
小狸花鑽進樊璃懷裡,仰臉看著他:“腳疼疼的,以後不理奴才了,金鈴鐺也不要了,我有骨氣。”
樊璃摸到它黏溼的前爪,板起臉道:“這是大黃乾的?”
剛踏進門口的大黃:“……”
它臭著臉跳上小搭案,亮開爪子狠狠撓碎幾隻小魚乾,怒道:“什麼都怪我,我這麼好怪!小狸花還不滾下來,他今天不給我道歉我就要你好看!”
小狸花哆嗦一下,抬著爪子給它展示傷口:“奴才發脾氣把我打傷了,你爪子上好多泥,去送霜華姐姐了麼?”
“閉嘴!”大黃惡狠狠的喘了口氣,向謝遇說道:“叫樊璃給我道歉!”
謝遇靠坐在床上臉色蒼白,閉著眼睛像是睡過去了。
大黃氣急敗壞的把小狸花撓下樊璃膝蓋。
它攥著樊璃衣領:“道歉!”
樊璃抬手在它腦門上彈了一下:“撓我心口乾嘛,要吃奶?”
“……”大黃一肚子氣沒處撒,就勢霸佔樊璃懷抱自己窩了下去,怒罵道:“一個東院,一個主院,都是瘋子!瘋娘瘋兒子,幹他爹的!”
樊璃起身把大黃抖下膝蓋,摸索著來到床尾,把繃帶拿起來給小狸花包紮前爪。
下午,笑口常開的權管事一來就嘆了口氣,坐下後又嘆了口氣,開啟食盒時他又嘆氣。
樊璃:“丟了錢了?”
權管事表情沉重的搖了搖頭:“府上變了天,這下日子要難過了。”
樊璃自己把胡床拖到桌邊:“侯府破產了?”
沉默中只有碗筷放在桌子上的動靜。
權管事把一葷兩素三道菜放在桌上,沉重道:“夫人把陸言趕走了,如今府上大半都是新買的僕役,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在這裡待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