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衛放人。
青衣衛離開後,這對男女便哭哭啼啼的站起來。
女人擦了擦淚,說道:“進了大牢得掉一層皮,坊主要做什麼?”
男人壓著聲:“魏國那邊的狗找過來了,陸言遞信說對方進了侯府。”
“但這和坊主有什麼關係?”
“要是坊主被那群狗發現了,咱們都得跟著完蛋,他這次進了大牢能避好幾天風頭。”
女人問道:“那伶官坊怎麼辦?”
“照常接客。”
馬蹄踏過官道,徑自路過延年裡的西大門,胡菩提幽幽朝里門掃了一眼,揮馬離去。
次日,樊靜倫被官府的人帶走。
王氏心驚肉跳,兒子剛被人帶走,她就進宮去見皇后。
這當頭,那哨子的事被廷尉寺知曉了,便派人介入青衣衛協力調查。
廷尉寺認定哨子只是孩童的玩具後,所有被抓的商販、孩童,在三天之內全都無罪釋放。
胡菩提臉色微涼的站在大獄前,望著被放出來的樊靜倫,頷首道:“世子慢走。”
樊靜倫涼涼抬起眼皮:“還沒感謝大長秋手下留情。”
陸言的車馬停在大獄門外,樊靜倫一出門就上了車。
他坐在一邊,看著自己沾了灰的衣袖,厭棄道:“終有一日,我要把這些小人殺光。”
陸言掏出帕子給他擦了擦臉:“受苦沒?”
樊靜倫往對方懷裡鑽去:“冷。”
陸言脫下外袍把他裹住,收緊雙臂:“這麼怕冷,到了冬天可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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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靜倫把冰涼的臉貼在陸言脖子上:“把房子燒了取暖。”
陸言要吻他。
他避開臉擋住陸言:“髒。”
陸言吻他臉頰:“抱都抱了哪還嫌髒。”
樊靜倫冷著臉:“不抱就嫌?”
陸言把這要發作的人摟在懷中輕聲哄道:“不嫌,陸言心疼阿郎。”
“……”樊靜倫眼神幽冷,“這小名是給長輩叫的。”
陸言:“長輩喊得,你男人喊不得?”
樊靜倫軟著刺窩在陸言懷裡,懶洋洋咬他肩膀。
“老男人。”
樊靜倫去大獄這三天,像在京中丟了一枚無聲的炸彈。
嗅覺發達的人聽著青衣衛的馬蹄聲,敏銳的咂摸到一絲暗湧局勢。
三天裡,京中除了馬蹄聲和敲門聲,再沒有其他聲響。
就連晝夜喧鬧的伶官坊都低調下來。
偌大的京城,只餘宮內的鐘鼓樓每隔一個時辰發出的撞鐘聲。
骨哨的事在廷尉寺和王氏的強勢介入下暫了一段。
可侯府放著一個身世存疑的樊璃,這事就沒完。
青衣衛還在外面遊走,說明中宮要繼續貫查下去。
到時候會查出什麼,就只有宮裡的人自己門清。
王氏雖然不怎麼管事但也不笨,這些年皇后一直想揪出刺瞎她眼睛的人,樊璃倒黴,誰讓他偏生就在皇后前幾天瞎了眼呢?
他隨手丟擲一隻哨子,便把那些陳芝麻爛穀粒的舊事拽出來,整個京城在哨音中動盪不休,不死人就沒法了結。
那麼死的,會是侯府麼?
王氏心力憔悴,回府後就以雷霆手段將樊璃關在西腳院,每日除了送飯的人和看院的馮虎,誰都不能見他。
這是為了讓他少生事端。
否則他再丟出一個木哨、鐵哨,又把皇后和王慈心刺激了,這日子還讓不讓人過?
樊璃被嫡母關了,連著三天沒見到雪意,也沒有外面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