腸。”王慈心捏著刀柄,笑露出森白犬牙,“那你就去管難民吧,趙參軍。”
還沒到下午,趙秀就被踢出府衙,他面色平靜的收拾值房裡的東西,把一沓檔案整整齊齊的放在桌上,大步出去。
長史快步跟著他,惱火的嘆息一聲:“你說你怎麼又犯犟呢?兩句話就能穩住他,如今這、哎!丟了飯碗,你回家拿什麼養老婆孩子?”
趙秀淡聲道:“趙某孤身一人,並不怕連累誰。”
長史看著古井無波的青年,無奈的摁摁額頭:“你我和崔艾都在楚將軍手下做過事,不如上京去,到他那裡討個差使。”
趙秀臉色一冷:“別提他。”
“那小公子呢?楚將軍留他一個人在那府上,如今侯府倒了,主母本就不待見他,他一個瞎子,以後該怎麼辦?”
“……”趙秀遲疑間頓住腳,下頷緩緩繃起來。
長史見他猶豫了,連忙說道:“你聽叔一句勸,回京去,好歹有個人看著他啊!”
說著塞了一隻沉甸甸的荷包給他:“當年我帶人去外面刺探敵情,你和將軍守在徐州,當時的事我就不問了,只是謝遇畢竟是死在那裡,謝家那邊怕是會拿小公子出氣。”
“將軍就只有這麼一個孩子,你忍心麼?”
“荷包裡是我的一點心意,聽說他過得苦,你到京城後帶他去吃點好的,怎麼不說話呢?”
趙秀把銀子塞給長史:“我知道,你留在這,當心被王慈心拖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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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慈心要舉兵去楚京逼宮,說白了就是翅膀硬了要造反,一旦敗了,跟他的人全得遭殃。
長史笑了笑:“我是有家口拖累著,輕易不能離開,要是找到新的差事,立馬就走了。”
趙秀看他一眼:“聽說陸言要去徐州當刺史。”
長史愣了一下,朝身後那巍峨府衙看去,忽然笑道:“那我還得在這裡待幾年,萬一陸言殺過來了,我也好給他開門不是?”
趙秀不置可否,站在大街上:“就送到這吧,我走了。”
“這銀子——”
“我娘是柳家人。”
長史:“遭瘟的,你早說自己是十姓子弟啊!”
趙秀:“我爹是賣狗肉的。”
“……”長史鬱悶著笑了一下,仍舊把荷包塞給趙秀:“替我給樊璃吧。”
趙秀從荊州動身時,三三叼著國師寫的紙條來到成王府,把紙條交給謝遇就急急忙忙的跑回京郊。
明天陸言就要動身北上了,它得回去和爹團聚。
三三竄進院子,蹲在陸言寢房外。
粘稠密集的低喘聲鑽進耳朵,三三趴在地下,黑黝黝的眼睛透過一絲門縫朝裡望去。
床上的人被一隻手扣著肩膀,咬著唇攥緊床單,沒有一絲血色的小臂上刻著幾枚突兀的紅印。
“……!”青年劇烈一顫,驚慌的抓住床柱。
三三一歪嘴無聲嘲笑樊靜倫,鑽進廚房,追著老鼠跑了一圈,一抬頭,黑眼珠直直盯著半空的黑袍青年。
小貓愣了一會兒:“什麼東西?”
青年不像人也不像鬼,眼上覆著一根黑色緞帶,食指豎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然後揭開鍋蓋,鍋里正溫著幾碗菜,他看了一會兒,撕下一隻雞腿啃了,把骨頭丟給三三。
三三大怒:“你偷吃我家的肉,給我啃骨頭?!我爹還在教訓奴才,等他出來揍你!”
青年緩緩面向它:“他給你取名三三?”
小貓氣急敗壞的跳上灶頭,自己抓過雞頭叼著,蓋上鍋蓋嗚嗚呵斥一聲:“咋了?你有意見?”
青年面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