骰子,想來是鳳姐指使做的事情,目的倒是說不清楚,但是敗壞了自己家的名聲啊。
因此,賈環豪情大發,揮揮手說:“今天三爺高興,別說是你,你且去把豐兒那小丫頭找來,看三爺如何贏的你們,到時候別輸光了錢哭鼻子啊。”
鶯兒立刻尋了豐兒過來,一時三刻便是迴轉過來,豐兒已是跟在身後。
這時節,賈環便是明瞭,鳳姐多有手段的一個人啊,對下人管教的課不是一般的嚴格啊,因此,如果不是有鳳姐的點頭默許,這豐兒如何有膽子來和自己耍錢啊。
因此,賈環有了計較,可巧了今天帶了一串銅錢,拿出來扔到一旁說:“有本事,你們兩個人今天儘可把這些錢都給拿去了。”
說話間,鶯兒和豐兒投出來一個五一個六,賈環輕鬆的投出來一個七來。每人三文銅錢立刻被賈環橫掃,氣的鶯兒和豐兒兩個人嘟囔著嘴。
如此幾次,每次兩個小丫頭投出來之後,賈環定然是要高出來一個點來,一個少年宗師,去欺負兩個小丫頭,被外人知道了,可是真的算是讓人笑掉大牙了。
如此這般,沒有半柱香的功夫,鶯兒豐兒兩個人便是輸的一乾二淨,眼淚汪汪的看著賈環,好不可憐。
賈環哈哈大笑,扔下手中的骰子,銅錢丟給小丫頭鶯兒,對著鶯兒說:“三爺不差你幾文銅錢,留著買糖吃吧。”
轉身看了豐兒一眼說:“回去告訴二嫂子,要是耍錢,真金白銀的衝我來,多少三爺接著,別盡是那些歪門邪道的本事,平白讓三爺輕賤了去。”
看得鶯兒眼淚汪汪的,賈環素來知道鳳姐兒為人果斷,御下甚為嚴厲,小丫鬟鶯兒未必敢說什麼。
當下笑呵呵的說:“你且去了,我下午自去找二嫂子爭辯就是。”說徑直徑直去了。
下午,自去找鳳姐兒麻煩,找幾個小丫鬟來對付自己,這不是寒摻人嘛?
賈環斷然是不肯干休的。
直接找到了鳳姐兒出,平兒迎接了過來,見識賈環,也沒有吃驚,笑嘻嘻的說:“三爺來了,二奶奶料定三爺的火爆脾氣自然是要尋來的。三爺裡面請就是了。”
客廳之中,王熙鳳她身著粉色金絲線秋菊圖斜襟比甲,月白色的背子卻是鬆散的掩蓋起來,尤抱琵琶半遮面一般,素白的鎖骨半露出來,颯爽冷豔的妝容搭配魅惑慵懶的眼神,一副海棠春睡的樣子,猶有一種攝人心魄的魅力。
柔弱無骨的半躺在塌子上。姑射神人一般的花容月貌,在懶洋洋的日光中嫋嫋娉娉,頗有一副柔枝嫩條的味道。
王熙鳳聽得外面有動靜,懶懶的抬起頭,皓齒明眸,目露星光,如同畫上的人一般,半躺之間,分外嫵媚動人。
只見那削肩細腰,眉清目秀,自有一種成熟韻味在其中。
見得賈環,王熙鳳拿著明藍紗質手絹,慵懶之極的揮了一下手,平兒會心一笑,轉身出去觀望不提。
王熙鳳看了賈環一眼說:“老三,今天聽說鶯兒那小丫鬟得罪了你,我已經罰了她兩個月的例錢了,須不要和這種小丫頭一般見識。府上畢竟是太太做主,我不過是使喚丫頭,當得了家,未必做得了主。嫂子知道你以武入道,賈府這個小池塘,終究是未必容得下你,男人,要有海一樣廣闊的胸懷。”
言語之中,一種甜甜的味道便是散發出來,如同那成熟的水蜜桃一般。
賈環自以為隱藏的緊,不料鳳姐兒這般沒有習武的普通人都瞞不住,當下心中也是有些惱火,嘴上也不饒人說:“就算我再怎麼樣努力,也是學不會二嫂子你這般胸懷啊,男人嘛,這方面一輩子都是比不過女人的。”
被識頗了以武入道的秘密,賈環自然是要在別的地方扳回一城來,總不能被一個女人牽著鼻子走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