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荷,她手裡捧著洗臉盆,似乎剛伺候主子洗漱,細細辨出來者的確是八阿哥,才鬆口氣道:“八阿哥您這麼出現,真是把奴婢嚇壞了,如今奴婢連太監都不讓進延禧宮的門,娘娘禮佛清修這麼多年,怎麼就惹出那種官司。真怕您現在來一趟,明天早晨就又有人傳,說娘娘在營帳中私會男子。娘娘真是太委屈了,萬歲爺也不給做主。”
胤禩聽得眉頭緊蹙,不想與香荷多說什麼,只問:“額娘睡了?”
香荷道:“才躺下,八阿哥您等一等,奴婢進去問問。”
胤禩卻攔著說:“不必問了,我們母子還有什麼可避諱的,你在這裡守著,我進去就……”
“你不必進來,我不想見你。”
可突然,熟悉但久違了的聲音響起,母親似乎就站在門簾後頭,一道簾子,把骨肉親情生生地隔開了。
第一次爭(還有更新
“娘娘,八阿哥都到門前了。”香荷掩飾不住的失望,甚至伸手想去挑起簾子,可她還沒摸到手,主子就在簾子後說,“多少人盯著你看呢,我已是一身惡名,你又何苦來做個孝子?被皇帝厭棄的人,你也該厭棄,這才是君臣之道。”
香荷的手哆嗦著,終究沒敢去挑起簾子,秋未深,卻感覺到身邊的人一身寒氣,她稍稍側身來看八阿哥,昏暗的光線下看不清面上的神情,可眼眸裡微弱的光芒,無不訴說著他的無奈和痛苦,生生母子,為何到了這般地步?
“額娘,請保重身體。”胤禩終於出聲,他沒有強求。
“八阿哥。”香荷熱淚盈眶。
“你好好伺候娘娘。”胤禩吩咐,“香荷你也有年紀了,自己同樣要小心,你若有什麼事,額娘身邊再沒有人了。”
“是,可是八阿哥,您……”
香荷的話沒說完,落寞的人已轉身走開,周遭太黑暗,不消片刻就再也看不到身影,她捧著臉盆不知該怎麼辦,裡頭主子的聲音又道:“你歇著去吧,我這裡不需要伺候了。”
“娘娘。”香荷哭著道,“八阿哥到底做錯什麼了?”
可是裡頭再無聲音,香荷等了好久也沒見回應,唯有抹了眼淚退下。
那一夜,營地裡安然度過,隔天皇帝要觀眾皇子皇孫及宗室子弟賽馬,年輕的福晉郡主小姐們也會湊個熱鬧,嵐琪的帳子裡,十三十四家的一大早就過來侍奉婆婆洗漱穿戴,等小宸兒姍姍來遲,嵐琪已經穿戴齊整,環春打趣道:“到底咱們公主是做閨女的,福晉們可一早來了。”
小宸兒故意指著兩位弟妹說:“不是我晚了,是你們太早,故意做給我看是不是?小心我在十三十四跟前告狀。”
眾人大笑,嵐琪罵她就會欺負人,十三福晉則道:“若是平日我們也和皇姐一道過來了,這次四嫂可是親自來託我們,要好好伺候額孃的,若是我們不盡心,倒是不給四嫂面子了。”
嵐琪道:“你們四嫂不容易,盼著府裡那位琳格格給王府添個小阿哥,就快足月了,她不放心把人家留在家裡,你們替她做這些事,她都記在心裡的。”
綠珠帶人擺上早飯,她們略進一些,便等著外頭來人傳話,不知皇帝今日是怎麼安排的。大半個時辰後,才剛剛有人送來訊息,說是請娘娘福晉們一起到大帳前去,看看今日哪一位能得頭名。
嵐琪帶著女兒和兒媳婦逶迤而來,各宮女眷都在了,她剛剛到佟貴妃身邊,就有延禧宮的小宮女來請安,說她家娘娘身子不適,不來觀賽。
宜妃在旁說風涼話:“知道身子不好,就別跟著出門。”
沒有人理會宜妃的話,也沒有人願意談起良妃,年長的都看透了,年輕的沒那資格和膽量,也只有宜妃偶爾竄出來幾聲,倒還添幾分生氣。
氣氛正有些尷尬,太監來稟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