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九月十五日,內務府將奉旨備酒宴五十桌到福晉家設宴慶祝,所有不當值的公侯世爵、內大臣、侍衛和二品以上官員及命婦,屆時都會齊集在福晉家中出席宴會。朝廷會派專人引禮,欽天監派報吉時,福晉父親率有頂戴的男眷宴於外堂,福晉母親與命婦們宴於內堂,宴會結束後,所有人都要在階下遙望紫禁城叩拜行禮,方算禮成。
給兒媳婦的儀幣賞賜,嵐琪早早就預備下,更有太皇太后身前交付給自己的首飾匣子,她的兒女們各有一份,每個人都是均等的,那日翻出來用金紙包裹,預備之後一道送去烏拉那拉府上,嵐琪親自寫下禮單時,想起昔日太皇太后對她的種種,不禁熱淚盈眶。
537四哥,我很感激(還有更新
那一匣子珍貴的首飾,因是太皇太后特別賞賜,嵐琪不願太過招搖,沒有在禮單上寫明是太皇太后之物,只當做自己給兒媳婦的東西,更另派環春去打聽榮妃那裡置辦什麼,雖說阿哥的彩禮內務府有規格,全部用公中的錢置辦,但是生母自行新增並非不可。
兩宮一道娶兒媳婦,兒媳婦的門楣又旗鼓相當,嵐琪不願讓榮妃覺得自己高人一等,非要在兒媳婦的彩禮上壓過她,不然莫說榮妃不高興,只怕福晉母家也不樂意。如此,嵐琪新增了太皇太后那一匣子東西后,自己送出的就少些,反正將來兒媳婦進了宮,她若是喜歡,什麼時候都能把東西給她。
轉眼在九月初一,是三阿哥初定的日子,初二時,嵐瑛抱著孩子進宮來,一身喜氣洋洋,坐在一旁看姐姐對自己的兒子愛不釋手,她笑道:“等我將來娶兒媳婦,姐姐給不給外甥媳婦添彩禮?”
嵐琪睨她一眼道:“有本事問你姐夫要去,總合起夥來欺負我,還好意思問我要東西?。”
“自家姐姐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姐姐要是真小氣,我就敢問皇上去要。”小姨子如今越發厲害,一面說著玩笑話,想起昨晚的事,便道,“昨天我瞧見毓溪了,小姑娘精神頭很好,我問了她額娘,說病已經好,其實一直也都不是什麼大症候,就是小打小鬧。”
嵐琪這才正經聽,關切地說:“等她進了宮,我也好好幫她調養,年輕輕的不打好底子,將來怎麼辦。”
嵐瑛卻道:“孃家還能不比姐姐盡心,姐姐可別回頭太過關心,反而讓孩子心理不自在。不如隨她吧,真是病了您再過問,不然沒事就老提她的身子,毓溪自己也會害怕的。”
這是嵐琪沒想到的,連連贊妹妹:“是長進了,比我想得還周到。”
嵐瑛卻笑:“鈕祜祿家裡多少妯娌姑嫂,她們可比不得宮裡娘娘矜持,有什麼嫌隙矛盾,上手打架的都不少,我管著那麼大一個家,能不長進麼。”
嵐琪知道,宮裡雖麻煩,但因規矩森嚴,大部分人還是自制的,可外頭就不一樣了,那些大家族裡,什麼稀奇古怪的事都有。姐妹倆說著這些話,嵐瑛見兒子在姐姐懷裡睡著了,便要去鹹福宮看望貴妃,原先嵐琪都會陪妹妹一道去,可自從知道皇帝給貴妃下藥導致她如今痴痴呆呆,就心虛不願靠近,只吩咐環春陪著,別讓冬雲說出不該說的話。
妹妹離開不久,嵐琪愛不釋手地看著熟睡的小外甥,綠珠悄然進來,伏在炕沿說:“主子,香荷替覺禪貴人送了東西來,說是想煩請娘娘轉交給四阿哥,好讓四阿哥給八阿哥捎去。”
“東西呢?”
“奴婢等您的示下,還沒有接,瞧著不是什麼大物件。”
嵐琪略想一想,點頭答應:“接進來吧。”
綠珠領命出去,不多時又進來,手捧著一隻不大不小的布包,在主子面前展開,裡頭只是幾雙襪子和一副袖套,都是備著冬天用的。而覺禪貴人的手藝自然不必說,針腳細密齊整,繡繪精緻簡約,她似乎已經努力掩蓋自己優於常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