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話就直說了吧。”便毫不客氣地問方才那些箱子做什麼用。
“這宅子角角落落都是值錢的東西,和朝廷相干的不相干的,多得數不過來。”索額圖舉目將院落望一眼,雕樑畫棟金雕玉砌,實在不比皇宮裡差多少,卻又不屑地一笑,“可大廈將傾,再深的根基也支撐不住。”
太子皺眉,沉甸甸地說:“還是頭一回聽見叔姥爺說這種話,從來你都是要我敢拼敢爭。”
索額圖笑:“這一次萬歲爺必然是要辦了老臣,太子啊,老臣不過一條命,可這一家老小是赫舍裡一族的血脈,還有皇后娘娘的尊貴不容褻瀆。至於那幾口箱子,裡頭都是金銀玉器,正預備往祖宅老家送去。”
太子連連搖頭,嘆息道:“叔姥爺到底是不是病了,你病糊塗了嗎?現在多少人盯著我們,你還打算大大方方把金銀玉器搬離京城。”
索額圖卻道:“老臣自然有法子名正言順地帶著家人和金銀一道走,乞骸骨的摺子已經寫好,等我再瞧瞧皇帝還給不給我這個老傢伙生路,若是還給得,我便呈上摺子,帶著妻兒老小回老家去。”
“你們走了……”太子的目光死死地鎖在叔姥爺的身上,可骨子裡還留有一口氣在,竟沒把那半句沒出息的話說出口,反而頓了頓道,“這宅子我會派人打理,畢竟皇額娘從這裡嫁出去。”
索額圖笑道:“以皇上如今鬧出的動靜來看,太子的地位尚不至於動搖,老臣退下後,您獨自面對皇上,要比從前更加謹慎,朝堂內會留有我的人,可樹倒猢猻散,他們不牢靠。高士奇那畜生,就已經不知道貓在什麼角落裡了。”
太子終究忍不住,問:“往後我的事,赫舍裡一族的事,叔姥爺都不管了。”
索額圖的眼底卻滿是狡猾算計,衝太子意味深長地一笑:“留得青山在,太子何愁將來。”
“內務府的人,是你派人殺的?”
索額圖搖頭:“這個節骨眼兒上,我們怎麼能做自亂陣腳惹人矚目的事?什麼人最希望我們處在風口浪尖,那必然就是誰推了一把。”
“明珠?”
“這朝廷裡,何止他一人呢?”
太子離宮不能久留,與索額圖不過說了小半個時辰的話,就匆匆回宮了,他自然是對父親說叔姥爺病重。玄燁沒有質疑他,反而要為索額圖宣太醫,太子說他會去安排,想必索額圖也不敢叨擾皇上,玄燁便都應了。
待將這些事交付給太子,皇帝順便另交給他一件差事說:“民間祭奠河伯,花樣百出甚至損人性命,這樣的迷信要不得,你想想有什麼法子規正這些事。水患連年,怨不得百姓向天祈求,但不能由著他們草菅人命,若有進退得宜的法子,呈上來。”
聽得這些話,太子呆了一瞬,稍後立刻就答應,可等他走出乾清宮外,看到不遠處威武英姿的侍衛闊步走過,不禁毫不顧忌地在臉上露出淒涼的笑容,心中想,皇阿瑪還不如派他帶幾百個薩滿嬤嬤去給那些百姓跳神,堂堂太子,竟然管這種事,這些侍衛還比他看起來像個男人。
如此一來,太子心中怨懟,回到毓慶宮必然沒有好臉色,太子妃和側福晉們都小心翼翼陪侍左右,至於太子吩咐下去要查密嬪的事,雖然他可能一時半會兒忘記了,底下奴才卻盡心去辦。太子妃也問到了是誰在為太子辦這件事,冷眼留心瞧著,生怕鬧出什麼笑話害了太子。
然而數日後,毓慶宮的動靜,卻傳到了永和宮,那日啟祥宮僖嬪派人來稟告德妃娘娘,說最近有人在啟祥宮附近鬼鬼祟祟,啟祥宮裡本沒有什麼值得別人探究的事,但密嬪在成為貴人前後天差地別的存在,又的確一直是宮裡人好奇的地方,可是一晃這麼多年了,本該是淡了的。
嵐琪不願宮裡為了這種事橫生枝節,派人秘密查探是什麼人近來留心啟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