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惠妃漸漸有些不安,心想著是不是被明珠找去了,她怎會想到,昨晚梁總管連夜回宮,一早派人守在長春宮外,叮囑了不管什麼時辰不管有沒有人在邊上,見到燕竹就抓,那麼巧的是,她一清早自己不知跑出來幹什麼,幾乎是上趕著叫人抓的。
慎刑司裡有密室,是宮裡沒多少人知道的“陰曹地府”,梁公公當年被師傅領來這裡告訴他宮裡頭這不見天日的地方,嚇得腿軟幾乎爬著出門,可一年年過來,他也學得心狠手辣,這會子坐在一旁喝著茶,悠哉悠哉。
燕竹被捆綁在架子上,身上已經捱了好幾鞭子,昏過去兩次被冷水澆醒,現在已經奄奄一息,一旁火爐上橫七豎八幾把鐵烙燒得猩紅,好像隨時會被拿來炙烤她的皮肉,最後一點點堅持就快崩潰瓦解。
但見梁公公端著茶壺走過來,嘖嘖道:“燕竹啊,我們年紀也差不多,你可比我強,週週全全的人,將來什麼事不能做,就是現下放出去了,嫁人生子都不難,我可給你一條光明大道走,但你若不肯走,我也沒法子。”
燕竹粗粗地喘息著,人在絕境中會本能地想要自救,剛被抓來捱了幾鞭子,她心想自己咬定什麼都不知道人家就會放過她,但顯然那不成,她被認定了知道些什麼,而現在等待她的是更惡毒的刑罰。
邊上一個面目猥瑣的太監用厚厚的布包了一把鐵烙拿起來往水桶裡放,滋滋聲裡蒸騰起迷人眼睛的煙霧,燕竹驚恐地尖叫,一眾人猙獰地大笑,一個太監上來扇了她一巴掌說:“梁總管問你的話,你可想清楚了?再不回答,就把你下面的肉燒爛了,咱們沒了根的,也見不得你好。”
說著在她下身重重捏了一把,燕竹嚇得兩眼翻白,可很快被捏著下巴問:“說不說?”
燕竹悽慘地哭著:“我說……梁總管,放我一條活路……”
一個時辰後,梁公公才走出那“陰曹地府”,外頭的世界沒有血腥沒有哭喊嚎叫,他也卸下了陰狠毒辣的面具,長長舒口氣,事情算是弄清楚了,終於能給皇帝一個交代。身後跟出來一個太監,殷勤地將梁總管的帽子遞過來,小聲道:“大總管辛苦了,這就要回暢春園去辦差?不然小得還預備好酒好菜孝敬您,您風塵僕僕跑一趟,好茶也沒顧上喝一口。”
梁公公有些噁心作嘔,果然是長年混在慎刑司的人,對喊打喊殺的事麻木不仁,至少她看著燕竹嚥氣後,十天半個月不想碰葷腥了。
慎刑司的太監又問:“大總管,那宮女的屍體怎麼辦?”
梁公公將腦袋上的帽子扶端正了,理一理衣袍袖子,慢條斯理說:“拿冰先凍著,等我從暢春園給你們傳話,是丟去亂葬崗還是另找個去處,等我的話。”
撂下這句,梁公公就匆匆離去,趕著天黑前回暢春園,皇帝必然等著急,若是處理一個宮女他都要耗費幾天功夫,那這口飯也甭繼續吃了。
等他回了暢春園,顧不得打聽太子發燒和四阿哥捱打的事,徑直奔來清溪書屋,那麼不巧明珠大人在書房裡回話,他略心虛,在一旁躲了,等明珠離去才到皇帝跟前,玄燁果然問:“和明珠撞上了?”
梁公公說他避開了,不敢廢話趕緊道:“萬歲爺,奴才從燕竹的嘴裡撬出來,這次園子裡有狼的事兒,的確是明珠大人乾的,惠妃娘娘倒是不知道這件事,只是明珠大人讓惠妃娘娘曾經叮囑大阿哥,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