衫,僅在袖口和領口處繡著銀色紋飾,如墨的長髮束冠,僅留一半披散在肩上,微風輕揚,幾根髮絲和著野花的清香和道上的黃沙,在空氣中輕輕擺動,變換著弧度,看著甚是養眼。他英俊的臉上神色複雜,一雙烏黑的眸子認真地望著前方,望向官道的東面。
在他右側的那個男人,穿著墨青色的外袍,隨他目光遠望,卻是一臉嚴肅。
漸漸地,遠方那一抹紅色越來越近,白衣男子鬆開馬韁,雙手握著匕首向前行了兩步。
待兩隊人馬於官道中央相逢的時候,白衣男子走到官道中央,站在那六十三個紅漆箱子之前,青衣男子緊隨其後,高聲對著面前那群警惕的黑衣漢子道:“幾位兄弟先請停下,我家公子有厚禮相送。”
坐於轎中的燕靈夏驀然睜大了雙眼,當是認出了聲音的主人吧。
看至此我不禁仰頭對素英感嘆道:“這百窺鏡還真夠智慧的,鏡頭剪輯的不錯,近景中景遠景和特寫應用的恰到好處呢,要是有心裡獨白就更好了。”
素英聽罷不屑地白了我一眼,道:“鏡子成像只是根據施法者的心情來的,你想看特寫還是遠景,它便會自動為你調節。我們仙家這樣的寶器多了去了,一點兒也不新奇好嗎?”
“哦……”我偷偷朝他吐吐舌頭,而後繼續觀看鏡中畫面。
送親隊伍的負責人正是在隊伍正前方馭馬而行的孟庭,孟庭單手一抬,示意隊伍停下,接著他坐於馬上,微低眼神望向擋在前方不足一米處的兩個男人,在此之際,他已觀察好了附近局勢。
“你家公子是誰?”孟庭警惕問道。
“在下凌承安。”白衫男子拱手淡淡回道。
坐於轎中緊攥著衣袖的燕靈夏聽到那句話,忽而面色一僵,柳眉微蹙。
孟庭應當是知道凌承安的,因而聽他報了身份後便客氣起來,縱身躍下馬,環臂禮貌道:“原來是凌家二公子,方才在下失敬了。”
凌承安嘴角帶著慣有的禮貌而又疏離的微笑,並未廢話,直接道:“今日是九月十九日,公主嫁給旌遇九王爺是在二十天後,因此我特地在此處等候,為公主送上賀禮聊表心意。這裡共有二十一箱黃金,二十一箱珠翠,二十一箱綾羅,以及三顆上等夜明珠,作為我凌家贈與公主的陪嫁之物,望到了旌遇,公主不會失了面子。”
孟庭右側的黑衣壯士看到如此架勢,也急忙躍下了馬,草草向凌承安行禮打過招呼,笑道:“無雙公主到了旌遇便是我旌遇華貴無比的王妃,公子請放心。”
看他此舉,應當是旌遇派來迎親的使者吧。等等……荊遇?那九王爺的封地荊遇?那麼王妃……不會是九王爺的王妃吧?
聞他言我甚是驚訝,卻聽一旁的素英欣賞讚嘆道:“果然是凌承安,知道送嫁裝來示威,不過也只有著天下首富才能做到千金一擲來保護朋友周全吧。”
他的話我並不是很懂,那鏡中凌承安微微一笑,卻不再說什麼,目光直直越過兩匹馬中間的空當,望向那頂花轎上掛著的硃紅色布簾。
他神色複雜,駐留許久,不曾有讓開之意。就在孟庭打算尷尬著提醒凌承安隊伍還要趕路的時候,花轎中的人玉面紅衣,傾身探出頭來,接著躍下轎子,直直穿過兩方立定的佇列,穿過馬匹中間,走到凌承安面前。
燕靈夏紅紗遮面,髮髻精巧而華貴,秀氣的臉龐經過刻意裝飾而愈發顯得驚豔動人,她扯開嘴角,應當是想笑的吧,然而卻掛不出一絲笑意。
她仔仔細細,帶著貪戀地將凌承安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接著望著凌承安的臉,痴痴地、認真地望著,直到凌承安開始有些不自在。
她開口,帶著一絲絲期許,問凌承安道:“凌公子……你可是來搶親的?”
這話著實有些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