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歌畏畏縮縮地瞧著陸言,那雙眼眸中滿是忌憚。
只見陸言雙手緩緩虛握,周身殺氣湧動,環繞在他身側的那片仿若實質化的紅色光幕,竟如潮水般慢慢褪去,直至消失不見。
李長歌見狀,長舒一口氣,緊繃的神經瞬間鬆弛下來,忙不迭地將手中長劍收入劍鞘。
隨後,李長歌像是換了個人似的,大搖大擺、昂首闊步地走到陸言身旁,動作熟稔地將手搭在陸言肩膀上,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意。
“那個……陸言吶,這第一我真心不想要了,你就行行好,能不能把剛才那看著就讓人膽寒的武技傳授給我啊?”李長歌幾乎是用哀求的語氣說道。
陸言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個傻里傻氣的李長歌,目光如炬,試圖從他身上探尋出一絲凌厲的氣息。
可一番審視下來,李長歌全身上下,竟找不出半分殺氣。
陸言不禁搖了搖頭,語氣堅定且不容置疑:“這武技不適合你。”
哪曉得,即便陸言已然明確拒絕,李長歌卻好似認定了這事,死皮賴臉地黏著陸言不放。
不管陸言往哪兒走,他都像個小尾巴似的緊緊跟隨,一路從比試場地跟到了李紫菀的別墅。
一踏入別墅前的院子,便瞧見小踏雲鹿與小夭夭正玩得興高采烈。
小踏雲鹿歡快地蹦來蹦去,鹿角上還掛著幾縷不知從哪兒纏上的草葉,小夭夭則笑得眉眼彎彎,清脆的笑聲在院子裡迴盪。
“夭夭!”陸言開口喚道,“昨天晚上是不是你餵我吃了什麼東西呀?能不能再給我一個?”
小夭夭聽聞,停下手中動作,扭過頭,朝著陸言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隨後便又轉身,繼續和小踏雲鹿嬉鬧起來。
只因此刻小夭夭的本體桃樹之上,已然不見一顆桃子的蹤影,若要再催生出桃子,就得耗費自身生命力,促使它們快速生長,小夭夭可不願這麼做。
一旁的李長歌全然沒搞清楚狀況,大大咧咧地走到陸言身前,目光落在正和小踏雲鹿玩鬧的小夭夭身上。
“不是吧!小孩,你沒瞧見這位哥哥正需要你的東西嗎?你不給也就罷了,怎麼還能無視我這兄弟呢?”李長歌滿臉不悅,提高音量質問道。
陸言看著小夭夭,心下暗叫不好,只見小夭夭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周身氣息也變得有些暴躁。
陸言知道小夭夭這是要發火了,反應極快,立馬悄無聲息地往旁邊挪了一大步。
果不其然,眨眼間,小夭夭身形如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到李長歌面前。小小的拳頭裹挾著強大的力量,狠狠砸在了李長歌的腹部。
“噗!”李長歌悶哼一聲,整個人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不受控制地倒飛出去。
緊接著,一道“流星”從李紫菀別墅的院子裡騰空而起,直直倒飛回了天際。
“陸兄!你等著我,我定會回來為你主持公道的!”李長歌的聲音從高空傳來,逐漸消散。
陸言站在原地,滿臉無奈,內心忍不住吐槽:“這傢伙到底有沒有腦子啊?要是沒用,真不如捐了!”
陸言抬手,時不時地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動作中滿是疲憊與痛苦。識海中那洶湧的波濤,就像一把把重錘,一下又一下地撞擊著他的神經,頭痛欲裂的感覺如影隨形,讓他幾近難以忍受。
可一想到答應姜藝涵的事,陸言咬了咬牙,心中暗自堅定:“自己說出口的承諾,絕不能食言。”
無奈之下,他緩緩盤腿坐在地上,深吸一口氣,閉上雙眼,將心神沉入體內,開始內視自己的識海。
在那片神秘的識海之中,陸言最為在意的,始終是那幅畫。
此前歷經諸多波折,他本以為那幅畫早已消失不見,可當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