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經過和周得桂再三琢磨之後,他才開始高興起來。來自北王身邊的周得桂說的還是有道理,即便這裡面有假也不怕,北王府的侍衛完全掌握在周得桂的手裡,萬不得已正好順勢將韋昌輝一起拿下。如果能生擒了韋昌輝這個天朝的三號人物送交朝廷,那功勞可就不是一般的大了。
臨行之前,李昭壽、周得桂又召集張元隆、李允,任乾、韓秀峰四個人,詳細部署了獻城的時機,並授權張元隆指揮滁州的一切。這個時候,由於派去再次聯絡薛之元兄弟的信使還沒回來,他既不知道六合、浦口方面已經有林啟容和胡以晃的大軍在運動,也更沒有收到勝保後來發給他的申斥信。
對李昭壽和周得桂現在來說,廬州周圍聚集起的天軍越多越好。一旦他們回到廬州,李昭壽順利接掌了皖省全部的軍事指揮權,他們還要陸續向廬州調兵,將原先韋昌輝配置在二線的兵馬完全抽調上來。之後,滁州、六合、浦口三地一獻,朝廷的大軍就可以輕鬆地割斷天軍東西兩面的聯絡,拿下廬州的依託巢湖,切斷廬州守軍的後方生命線。
到時候,廬州勢必軍心浮動,再一里應外合,廬州輕易就可以送到朝廷的手裡,皖北的這十幾萬天軍,完全就是大清軍隊嘴裡的肉。這是什麼功勞,相比起一個滁州來,這功勞要比天大。
一見到風塵僕僕的李昭壽,一個人正獨自在大堂上來回踱著步的韋昌輝,頓時顯得興奮異常,“哎呀,你可算來了。”他一把拉起李昭壽的手,連連搖晃著,“說實在的,本王還真是擔心你別聽了別人的挑撥誘惑,跟本王有什麼誤會。”
“沒有,沒有啊。”儘管北王表現的和從前一樣的親熱,李昭壽總還是有些心虛地笑了笑,“殿下的話說遠了,卑職正在滁州備戰,由於清妖在滁州城北虎視眈眈,卑職為了滁州的安全,才暫時沒有去接應龔德樹他們。卑職的一時謹慎,給殿下增添了不少的麻煩,卑職知罪。”
“謹慎好,謹慎好,何罪之有?”韋昌輝看著旁邊的周得桂,呵呵笑到,“我就說嘛,昭壽是個統軍的幹才,想的就是全面,否則本王也不會偏偏就看中他。”說著,他又一指身邊兒桌案的大印,“昭壽啊,這顆大印現在開始就交給你了,拿上吧,本王還有點兒私話和你說,說完了,本王就要連夜迴天京去了。”
韋昌輝說完,衝著正貪婪地盯著那顆大印,嘴裡似乎還想謙讓一下的李昭壽擺了擺手,顧自地朝後堂走去。邊走,邊吩咐著周得桂,“得桂啊,一會兒城內各軍的將領們就都到了,你安排一下,回頭叫昭壽和大家見個面,免得有人心裡不服,本王走後再搞些什麼私下的小動作。”
“遵命,殿下。”周得桂一邊兒回答,一邊兒看看抱緊忙起統帥大印的李昭壽,擠了擠眼。
李昭壽美到家了,臉上卻還帶著誠惶誠恐的神色。他緊跑兩步,低頭哈腰地跟在北王的身後進了後堂的門。
“殿下,您對卑職的恩情比山高,比海深,您猶如卑職的再生父母,卑職真是無以回報……”
李昭壽那昧心的感激話還沒有完全說完,忽然感覺背心一涼,緊接著是一陣的刺痛。就在這一瞬間,他看到了北王那張剛剛扭轉過來的微微含笑的臉,“你……”他大張著嘴,無力地叫了一聲。
“本王待你的確恩同父母了,可你居然會這麼的回報我!記住,到了陰間你也要記住,背叛是不會有好下場的!”韋昌輝的腳在已經軟癱在地上的李昭壽身上用力碾了碾,嘴角兒露著鄙夷的笑。
“殿下,我叫人把這條死狗拖出去?”張樂行彎腰把滴著血的尖刀在李昭壽的屍身上蹭了蹭,抬頭問到。
“不用管他。”韋昌輝臉色變的凝重起來,“估計龔德樹他們已經開始轉向滁州了,你馬上率部去滁州接防。”
“遵命,殿下。”張樂行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