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只能等病人手術後病情平穩了,再看病人自己的意願決定是否接受訪問。
這些記者只得先回去發稿了。在走之前,他們紛紛走過來和戴平握手告別,並祝他和曼麗好運。
就在這時,高主任從走廊的另一頭走了過來。
芳華忙揚手招呼高主任,他看到後也加快了腳步,不過走近後卻先和克魯爾醫生握手寒暄起來:“菲利克斯,見到你太高興了。”
克魯爾醫生也一臉驚喜地對高主任又擁抱又握手的:“高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原來,克魯爾是高主任幾年前在這裡進修時,一起共事過的好朋友。
芳華見此情景,感到這是曼麗受傷以來的頭一件好事。因為,高主任和曼麗的主治醫生這麼熟絡,自己的那個想法就容易說出口了。
芳華此刻,也體會到了國內很多病人看病時都要託關係給主治醫生打招呼的心情。
不過,她倒不是擔心德國醫生會不會盡心盡力地醫治,也不擔心他會不會是納粹主義者而對中國人有什麼種族歧視,而是因為她想對治療方案有所幹預。
所以,高主任能和德國醫生說上話,這一點太重要了。
因為,沒有哪個醫生會喜歡病人家屬對自己的治療方案指手劃腳的,越是名醫越是如此,這是個尊嚴問題。但是,同道之間的交流和討論就沒問題了。
不過,自己口說無憑,是難以讓對方相信自己的專業素質的,現在有高主任在中間周旋一下就好多了。
這會兒見到了熟人,克魯爾醫生的神情比剛才更為和顏悅色了。他知道高主任的來意後,又用德語和他做了一番交流,顯然他覺得這樣交流起來更暢快。
高主任聽完後,轉過身跟芳華和戴平等人寒暄起來。
他最後說道:“我覺得你們可以放心。德國醫院目前的處置措施,都很及時和正確,沒什麼不妥的。基本上在國內,是做不到這麼好的,至少急救人員的素質就趕不上國外。”
芳華卻說:“主任,我也是這麼覺得的。不過,我對治療還是有個建議,您看行不行?”
“哦?說說看。”
正文 二百二十七、感動異國
二百二十七、感動異國
“是這樣的,我在蘇黎世進修的時候,和其他國家的進修醫生們也常進行交流。有位叫做史蒂文的醫生,是來自邁阿密的傑克遜紀念醫院。他有個想法,就是將低溫療法引入脊髓損傷的治療,我覺得很有道理。”
芳華故意用英文跟高國良主任說這些話,所以克魯爾醫生也聽懂了,他饒有興趣地走過來問高主任:“這位女士是?”
“哦,她叫林芳華,是我在中國醫院的同事,算是我的下屬吧。很有想法的年輕人。”
芳華主動伸手問好:“克魯爾醫生,你好。”
“你好,林醫生。你剛才說的低溫療法治療脊髓損傷,聽著挺新鮮的,能仔細說說嗎?”
芳華對著高主任和克魯爾醫生兩位前輩,不疾不徐地說道:“這個治療方法其實是受顱腦外傷後普遍採用的低溫冬眠療法的啟發,而產生的靈感。既然低溫可以保護腦組織的神經細胞,減少它們在急性創傷後的繼發損害,那麼理論上也應該對脊髓損傷有效。”
高主任還在思考著,克魯爾醫生先提出了疑問:“其實,低溫療法也只是在嚴重腦外傷病人,出現昏迷和顱內壓增高的時候才應用的,因為它主要是透過減少腦細胞的活動達到防止細胞水腫的目的,而最終防止顱內壓的過高但是對頸部的脊髓損傷來說,它只是神經纖維束的損傷,而且一般可以透過做手術來減壓的,也就不需要低溫了。要想減輕脊髓的水腫,可以使用激素嘛。”
芳華剛才已經和嘉輝從各方面論證過這一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