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華衝大爺微笑一下:“謝謝……大爺!”
大爺聲音顫抖著說:“姑娘,別說話了,省省力氣吧!”
江波一手小心地擁住芳華肩膀,一手繼續幫她壓著傷口,問她:“你不就是學醫的嘛!現在該做什麼?你說!”
芳華心裡苦笑:沒聽說醫者不自醫嘛!我還能做什麼呢?救護車再不來,我可能就交待在這了。
但這話當然不能說出口,芳華只能忍痛斷續地對江波說:“B型血,電話,急診,準備。”江波明白了,忙讓旁邊的人打電話通知醫院急診科備血。
芳華猶豫了一下說:“給我家裡打個電話吧!”
周圍的人都說對啊,怎麼把這茬給忘了。剛才認出檔案的三室的年輕人說:“我來打,我知道林所長家的電話!”
江波奇怪地說:“所長?”
那年輕人邊打電話邊說:“是啊,她是副所長林志輝的女兒,你不知道啊?”
江波回頭看了看芳華,沒再問了。心裡卻是又添了幾分震驚。
終於聽到遠處傳來了救護車的鳴笛聲,芳華從來不知道自己有一天竟會把這聲音當成《歡樂頌》一樣來聽。
她閉上了眼睛:能做的我都做了,是死是活,聽天由命了。
正文 六十七、啊,絨花
六十七、啊,絨花
左胸的陣陣疼痛將芳華從沉睡中喚醒了。
她慢慢睜開眼。室內一片昏暗。原來天已經黑了,全靠門口和窗外透過來的微光,還能隱約看出這裡是醫院的病房。
一時間,白天發生的一幕幕情景在腦海中飛快地閃過。救護車一路飛奔將自己送到醫院急診,醫生護士們給自己搶救的過程都還記得清清楚楚:輸液、輸血、吸氧、插胸腔引流管……,直到進入手術室全麻後,自己才失去了知覺。
芳華感覺了一下自身情況後不禁苦笑:這次真是安逸了,全身上下插滿了管子,輸液管、輸血管、吸氧管、引流管,還有尿管,再加上胸部手術傷口的疼痛,身子是一點都動彈不得了。
芳華微微轉動脖子,看到這個病房是雙人間。旁邊的一張床還側臥著一人,兩床之間的椅子上坐的卻是哥哥林徵宇。他雙手環抱胸前,頭一點點地正在打盹呢。再看看躺著的那人,不正是媽媽孫玉敏嗎?
芳華暗自嘆氣,她們今天可都嚇壞了吧?自己進去做手術是啥都不知道了,她們倒在外面為自己擔驚受怕,也真夠受的。還好,爸爸昨天就去廣州了,不然又多了個擔心的人。
芳華正想著呢。卻聽到門外走廊傳來匆匆的腳步聲和低低的說話聲。怎麼聽著像爸爸林志輝的聲音呢?
林徵宇本來就負責看著輸液瓶,並沒敢真睡,立刻被外面的聲音驚醒了。他睜開眼,一激靈,忙去看看輸液瓶,見裡面還有大半,才鬆了口氣。
一轉頭,卻看見斜躺在床頭的妹妹眼睛竟然是睜著的,目光閃閃發亮,嘴角微翹,和小時候自己調皮搗蛋被父母教訓時她在旁邊幸災樂禍的樣子一樣一樣的。
林徵宇的聲音都變調了:“媽,小妹醒了!小妹醒了!”
孫玉敏一下驚醒,立刻起身,也看見了寶貝女兒含笑的目光。她的眼淚刷地流下來了,忙用手背擦了一下,然後說:“去叫醫生!”
林徵宇答應著跑出門,卻在門口差點撞上外面的人:“啊,爸,你回來了!”
林志輝“嗯”了一聲,就直奔病床,後面隨行的醫生等人也魚貫而入。
林志輝看著女兒蒼白的臉,全身插的管子,心裡不由一痛,但是面上還是比較平靜:“好孩子,醒了就好!”
醫生過來給問了芳華的情況,又聽了聽心肺,檢視心電監護儀和引流管等的情況。最後衝著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