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華舉手撫額,後退了半步坐在後面的椅子上,這才仰起頭對江波說:“沒什麼,剛才起來急了點,頭部有點缺血吧!”
“怎麼身體這麼虛弱?”
芳華自嘲地一笑:“我從中午到現在還沒吃飯呢,餓的。”
江波急忙將手中的口袋開啟,一邊撕包裝一邊說;“正好,我給你帶了月餅來。”
“嗯?快給我。”芳華簡直跟見了救命稻草似的,迫不及待地一把抓過來,自己撕起包裝來。
“不錯嘛,還是稻香村的。”
其實,芳華並不喜歡吃月餅這種高油高糖高熱量的東西,但今天她卻覺得這甜膩膩的月餅還挺好吃的。
她似乎都能感覺到那甜甜的豆沙在胃內被胃液融化,其中的糖分迅速被自己吸收入血。
才吃了半個,芳華就覺得精神好多了。
她這才有空問江波:“誒,你還沒說你怎麼在這兒呢!”
江波在她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我在海軍那邊的事情結束了,昨天剛回來。今天不是中秋嗎,我們家的月餅又多得吃不完,我就拿點來,讓你和你同學幫著解決!”
芳華差點被月餅噎住:這人怎麼這樣?當我們這兒是廢品處理站啊。
她邊咳嗽邊說:“我謝——你啊!”
江波給她拍了兩下背:“你不過是實習生,至於忙得吃不上飯嗎?”
芳華嘆口氣:“沒辦法,今天是比較特殊。上午突然來了大批傷員,才讓大家都忙不過來了。對了,你聽說了早上建國門那邊的槍戰嗎?”
江波的面色變得凝重:“聽說了。”
芳華的八卦因子不由犯了,追問江波詳情。江波給她簡單說了一下前因後果。
原來所謂槍戰,起因是北京駐軍的一名連長,因為在部隊犯錯誤受了處分而心態失衡。他從軍需庫裡偷出了槍支和彈藥,在今天早上部隊出操的時候,突然開槍掃射,打死打傷部隊官兵十多人後,逃出軍營。途中攔了輛車後就開到了建國門立交橋附近,在這裡他下車,向周圍的行人、車輛、建築物掃射,又打死打傷了許多無辜群眾。後來部隊、公安局、武警都出動了,各方聯合圍捕。但這個連長本來就是軍事尖兵,居然一人一槍且戰且逃,對抗了許久,最後才在雅寶路附近被部隊狙擊手擊斃。
芳華瞪大了眼睛:“這簡直是真實版的《第一滴血》啊!”
江波瞪了她一眼:“立場有問題啊!蘭博可沒有傷及無辜吧!”
芳華不好意思了:“是,是,這個連長是太兇殘了,太瘋狂了,連老弱婦孺都不放過!不過這也是你們部隊訓練出來的殺人機器啊!額,人民子弟兵來殺人民,太可怕了!”
江波嚴肅地說:“別胡說,那只是個敗類罷了!不過,部隊管理確實有大問題,這下子軍委又要有大動作了。”
芳華吃完一個月餅,也歇得差不多了,就說要回病房去了。
江波不放心,還是陪著她回到病區的醫生辦公室,並把月餅放桌上,招呼趙玉玲白芸等人吃月餅。
芳華畢竟不愛吃月餅,還是把趙玉玲幫忙打的那盒飯拿過來。飯自然是冷了,而且這裡可沒有微波爐加熱,她就往飯盒裡面倒點開水,準備吃“泡飯”。
江波看她這樣做,忍不住說:“飯菜都混在一起,這也能吃啊?”
芳華邊用勺子攪和,邊說:“嗨,吃到胃裡還不都是混在一起了。我這是提前幫助胃做攪拌的工作了,有利消化。”
江波只覺得心裡有點堵,彷彿又看到了那個半身浴血卻依然淡淡微笑的女孩。
他深吸了一口氣,故作輕鬆地說:“我這下回到北京,沒什麼事,又可以好好爬山了。怎麼樣,有沒有興趣一起去?”
芳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