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幽崇氣惱,「讓我宰了這貓崽子!」
小貓一點也不怕,甚至還伏低身子想要再撲上來!
小小的身體很快被騰空抱了起來,蘭緹轉身回了臥房,將門啪地關上,阻止了幽崇的繼續騷擾。
這隻流浪貓在這裡呆了幾天,第五天走了,蘭緹找了它一天,以為它不會再回來了,沒想到消失一天後,它又重新出現在了視窗。
慢慢的蘭緹習慣了它的存在,也習慣了它隔幾天就會消失一次,小貓不黏人,總臥在蘭緹四周,它好像特別不喜歡幽崇,只要幽崇一想靠近,它就會迅速跳起攻擊他。
若不是蘭緹護著,恐怕它早已被幽崇拆成八段了。
小貓的性格很古怪,嚴格來說有些彆扭,蘭緹給它的食盆它從來不用,每次都得他親手餵它嘴裡才肯吃。有時不小心舔到蘭緹的手指它還會愣住,扭頭跑到一旁再也不肯過來。
它從來不會主動求抱,也不讓人碰它後背以外的其他部位,看周遭一切的眼神嫌棄極了。
如果它不是一隻貓,蘭緹幾乎要把它錯認為少年時的修,那眼神和行為幾乎一模一樣,傲嬌彆扭又故作堅強。
蘭緹開始對一隻貓上了心,只要是下雨天他就呆在屋子裡陪小貓一起窩在沙發上。
他給小貓做了一塊專屬貓墊,軟軟的,上面還印著一條長著翅膀的巨鯨。
小貓第一次看見那墊子時,蘭緹以為以它的挑剔勁應該不會往上趴。
沒想到小貓看見那條鯨魚後愣半天,貓爪舉起良久才遲遲落下,落在了那條巨鯨身上。
那鯨魚是蘭緹按小時候夢神為他們幻出的坐騎畫的,那些瑰麗的夢他都記得。
小貓也記得!它沒有再挑,直接老老實實地趴了上去。
……………
裂縫的魔眾放蕩不羈,聚在一起喝酒玩鬧是常有的事,有時蘭緹也會被幽崇拉去參加,他已經是這裡的一員了,大部分時候並不會拒絕。
蘭緹也喝酒,但很少喝醉,只有那個雨天,小貓親眼看到蘭緹喝醉過一次。
裂縫的一對魔侶成親了,吹吹打打抬著轎子沿都城繞了好大一圈。
那頂轎子紅艷艷的,在雨中像朵盛開的紅蓮,街道四周圍滿了前來道賀的妖魔鬼怪,幽崇在外面給他們親自主婚。
蘭緹提著酒壺站在窗邊,隔著雨霧看了很久,不知不覺一壺酒下肚,他的神情迷離起來。
他來到書桌前鋪開宣紙,提筆蘸墨開始畫:「太美了,應該畫下來才是。」
小貓跳過來看,一頂綴滿了流蘇花枝、閃耀著金鈴的婚轎一點點浮現在了紙面上。
蘭緹畫的很好,畫的很認真,小貓抬頭看他,發現他的眼角早已紅成一片。
不多時紙上那轎子前方多出一條身影,模糊的輪廓,能看出長身修影,一身玄衣冷得不近人情。
蘭緹停了筆,不再描繪那人的眉眼。
盯著畫中人看了良久,他控制不住用手指輕撫上那人影,聲音溢滿了苦澀:「你說,如今他不用娶我了,現在會不會開心點……」
小貓聽到這句話心猛地被掐住了,疼的厲害,它收緊爪子,將掌心下的紙抓的微皺。
畫筆扔了,蘭緹將最後一口酒飲盡,走到窗邊開啟了窗。
微風卷著細雨吹到他臉上,他毫無知覺,「我應早些離開的……我這塊絆腳石堵在他心裡那麼多年,不,我連堵在他心裡的資格都沒有,他的心中怎會有我呢?我太不自量力了……」
小貓聽著這些話胸口悶的快要炸了,它跳上窗用力一推,窗戶被關上了,風、雨都被隔絕在了窗外,不再往蘭緹身上撲灑。
小貓第一次主動跳上了他的肩,將頭埋在他頸窩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