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將他打傷了？”玄武話雖這麼問，語氣卻淡淡的，他自從到了軒轅，渾身的氣質都低沉了許多，就算將對面打傷了也沒有意義，因為他們都知道死了這一個還會有下一個。
天道也有些不解，畢竟他們都約定俗成地不會痛下殺手，對於他們這個階層來說，用力跺跺腳都有可能引得百姓怨聲載道。
聞言，他鬱悶道，“我並沒有啊，他們想幹嘛，碰瓷？”
此時晚霞漸漸，天道原只是隨意看看，忽覺發現靠近天陽的那邊彩霞滿滿，眼神一凜。
發覺他神情突變，玄武順著視線看過去，對於不止一次看見彩霞的他來說，比天道更明白這異象出現的原因。
兩人的眼神帶著殺氣射向對面黑袍男子，若是被他們知道了安寶青出於藍，安寶絕對再無平靜日子。
黑袍男子確實看見了天陽的異動，只是面前這兩位他也確實無法同時抗衡，便裝作毫無發現的模樣，捂著自己的胸口，瞪著天道，“你能護著她一時，護不了一世，再說，你又何必執著，你也知道這並不是我一個的私慾……”
“是你們所有人的妄念！”天道冷聲打斷，祂身側的玄武一直用狐疑地目光打量黑袍男子。
若不是因為他們貪心不足！若不是因為他們禍害眾生！若不是因為他們祈求更強大的力量！她怎麼會死？安寶又怎麼會自小就不見父母，更與他分離？
黑袍男子也激動起來，“只為一人，你要與全天下為敵嗎？”
天道幾乎是眨眼間便到了他面前，雙眸猩紅，出手捏住他的脖子，“全天下？你們也有臉說這樣的話，早知當初我便應當直接滅了你們，也不至於讓你們猖狂至今，反而害了卿卿性命……”
“就算你出來了依舊毫無意義！她是自願的！她自願將自己奉獻給蒼天百姓！而你，不過是自私自利的小人一個，只想要磅礴的力量而不顧……天下百姓的安危。”
黑袍男子被捏住脖子仍然不懼，他看向玄武，“你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有人犯了她定下的殺戒，不好吧？”
玄武本來從不插手他們的鬥爭，他會幫天道，自然是因為有人請求；他不願意幫黑袍男子，自然是因為他們沒有底線、罪有應得。這兩方人如何爭鬥都與他無關，但若是提起她……
玄武沒有再保持淡然處之的態度，他直接一腳踹飛了黑袍男子。
“過往到底如何，我比你們都清楚，你們誰都沒有資格提她！”玄武的聲音冷硬，身上隱隱光芒閃動。
天道知道玄武不一般，他若真動怒起來，那可真是生靈塗炭。黑袍男子更是見過玄武真正動怒時候的模樣，他敢與天道叫囂，是因為他並不知那時的事實真相，但玄武不一樣，他是當事人之一，他豈敢隨意編排。
黑袍男子踉蹌著站起身，“好，今日玄武在此，我不願多說，白霄，我看你能裝傻到幾時！”
黑袍男子說完便消失不見。
天道沒有去追，玄武冷著臉，身上的光芒時隱時現，最後趨於平靜。
“白霄……”多少年了，多少年他的耳邊沒有響起過這兩個字了，天道苦笑，“當初這個名字好像還是她給我取的……”
玄武還沒有完全平靜下來，聞言，嗤笑道，“他們是罪魁禍首，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沒臉提她。”
天道坐下來，摸了把臉，“我知道……我知道……”
玄武一直看著黑袍男子遠去的方向，若不是當初她給他下了禁令，那時他定會讓他們為她陪葬，只是……
玄武垂下眼瞼，看著坐在地上的天道，誰能料想到她早就安排好了。
見天道如此頹唐的模樣，玄武心中有氣，不願再多看祂一眼，抬眸看向黑袍男子消失不見的位置，突然發覺那兒並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