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
周峪琿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總是心神不寧,煩躁的緊,今天一早起來便覺得有些不對勁,彷彿心的一角遺失在了什麼地方,總是想要找回來,卻不知道究竟是什麼。
漫長的會議終於散會,他並沒有率先起身,而是看著主管們一個個離開會議室,偌大的空間,最後只剩下他一個人,想起那天那通電話,嘴角忍不住上揚,胸中某處彷彿被柔和的水波充盈。
正在回味那曠野上的風聲,余天卻忽然走進會議室,神色很是凝重,“周先生,最新的訊息稱因為外景地突發暴風雪,蘇小姐所在的《飛天》劇組已經同外界失去聯絡。”
“什麼?”周峪琿猛地站起身來,平常的鎮靜自若蕩然無存,眼中滿是沒辦法掩飾的慌亂和焦急,腦中的某根弦忽然斷了,只覺得世界像是要瞬間崩塌,只餘下瓦礫一片。
雖說春天的草原上遭遇春寒實在是很平常的事情,但是這樣大的風雪實屬百年不遇,蘇夕冉跟劇組的人困在這裡已經兩天,雖說是受困,但是大家的狀態都沒有受任何影響,賓館的庫存還算豐富,供電也在今早恢復,一群年輕人才不管外面的路通了沒有,沒辦法拍戲,於是一個個都圍在暖氣周圍打牌以打發時間。
她實在覺得無聊,索性帶著相機出去拍雪景,外面瞬間蒼茫一片,牧草因為冰凍的影響呈現出慘綠的顏色,灌木叢中還有野花努力從積雪中掙扎出來,倔強地鮮豔著。
蘇夕冉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遠,走了多久,只覺得到最後鞋子裡的雙腳因為溼冷已經漸漸麻木,好容易回到賓館,前臺的服務員見到她大大鬆了一口氣,年輕的臉上帶著笑意,“蘇小姐,有人已經等了你一個小時了?”
“誰?等我?”
一邊覺得不可思議,一邊循著服務員的手勢望過去,一個高大的身影立在大堂裡,那樣沉穩,如此熟悉,臉上帶著那以掩飾的疲倦和擔心,眼中的笑意溫暖異常,彷彿春日的暖陽一般。
蘇夕冉滿眼震驚,一步也動彈不得,喉嚨裡發出的聲音艱澀萬分,“怎麼會是你?”
周峪琿聲音沙啞,“我只是想來看你。”
路上那樣危險,這樣難,他卻在第一時間趕來,真的是不辭冰雪,可現在卻這樣說,我只是想來看看你,她一下子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情緒,顧不得這裡是公共場合,奮力地衝進他的懷裡,空氣在那一刻幾乎停滯,周峪琿眼中的波瀾漸漸平緩,他慢慢收緊雙臂,將她牢牢困在自己懷裡,臉上是無比堅定的一個表情。
看到她好好地站在自己面前,周峪琿幾十個小時一來的擔心和焦慮在見到她的那一剎那全數化為灰燼,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瘋了一樣地透過各種渠道趕過來,這樣的情緒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他身上,他一直以為自己已經可以將自身的一切都控制得宜,沒想到只是那樣一個訊息便讓他的自制化為灰燼。
知道見到她的那一刻才徹底明白自己為何而來,其實也只是想要這樣親眼看到她,想知道她是否害怕,有沒有遇到危險,會不會覺得冷覺得累,有沒有萬分焦急,這樣細碎繁雜的擔心,陪伴了他一路,周峪琿居然覺得害怕,他不能接受任何的意外和如果。
而現在,他只想將她的手緊緊握在自己的手心。
蘇夕冉將頭埋在他的胸前,大腦在很長時間內都處於真空狀態,什麼也沒有想,什麼也不願意,只想這樣靜靜靠在他的懷中,向一根藤蘿那樣,他的體溫讓他溫暖,這樣的溫度需要一點點便可以驅走滿身的風寒。
彷彿過了很久,她才自他懷中抬起頭來,那雙微微泛紅的雙眼,直直插進周峪琿的心頭,那丟失的東西,好像在這一刻被完好地送還到他面前,未傷分毫。
他們整個下午都糾纏在一起,從身體到靈魂,動作是從未有過的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