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醫堂大門口一陣騷動,人們又被推開一條路。
馮開疆帶著幾名弟子,風風火火地趕來。
因為他聽到三叔馮遠橋來了,就算再不情願,也必須得過來撐場面。
到了地方一看,自己的寶貝兒子,果然已經跪在了地上。
“三叔,你怎麼胳膊肘往外拐?”馮開疆怒氣衝衝道。
“你還有臉說,這個小王八蛋你是怎麼管教的?”馮遠橋同樣大怒。
馮開疆掃視一下四周,見院裡擠滿了人。
眾目睽睽之下,大吵大鬧,只會惹人笑話。
何況自家三叔這驢脾氣,他的確得罪不起。
“兒子,起來,咱們回家去。”馮開疆一把將馮一玖拽起來。
“那二叔的傷怎麼辦?”馮一玖忍不住又回頭看了林不易一眼。
“天底下又不是隻有他一個大夫,我已經從省城安州請了一位名醫來,一定能治好你二叔。”馮開疆說道。
“真的嗎?那太好了。”馮一玖喜出望外。
這時候,又一道聲音從門外響起。
“你們居然敢得罪林先生,我是不會幫你們治病的。”
眾人循聲望去,均是倒吸一口涼氣。
尤其是男人們,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只見一位風華絕代的大美人,邁著婀娜的步伐,款款走來。
渾身上下,帶著雍容的貴氣。
不是別人,正是安州楚家的大小姐楚依然。
林不易一驚,這位姐姐怎麼來了?
回想起在青山縣,龍庭大酒店那一夜纏綿,不禁熱血沸騰。
跟在楚依然身後的,自然是她的貼身護衛蘭姑。
剛才出聲的人,則是楚家的私家大夫鍾萬年。
馮開疆看見鍾萬年,連忙迎上去:“鍾大夫,你剛才說什麼?”
鍾萬年冷冷道:“林先生是楚家的朋友,你連他都敢得罪,給我多少錢,我也不會幫你們治病。”
原來,馮開疆剛才對馮一玖說,從省城請來的名醫,正是鍾萬年。
他萬萬不會想到,林不易看上去平平無奇,居然跟楚家都關係匪淺。
堂堂馮家,要踩一個小醫生,怎麼會這麼難?
馮遠橋怒目而視:“開疆,你跟我師父作對,不會有好下場,還不低頭道歉?”
馮開疆憤然道:“不可能,我是馮家家主,從來只有別人向我低頭,哪有我求人的道理?”
馮遠橋嘆息:“你冥頑不靈,已有取死之道。”
馮開疆依舊固執:“我就不信了,天底下只有他一個大夫。”
撂下這句話,他拉著馮一玖,揚長而去。
馮遠橋氣得直跺腳,連連向林不易致歉。
畢竟馮開疆才是馮家的家主,他雖然是長輩,但已歸隱多年,不願多幹涉馮家的內務。
林不易擺擺手:“無妨,不過這個馮一玖,真是馮開疆的兒子?”
馮遠橋嘆息道:“對呀,開疆就這麼一個兒子,所以才驕縱成這樣,簡直無法無天。”
林不易望著父子倆離去的背影,嘴角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因為他上次就看出來,馮開疆體內斷了一根經脈,已經有二十多年。
應該是十幾歲時練武,不慎所傷。
雖然不影響男性功能,卻沒有生育能力,命中無子。
這麼大個兒子,是從哪裡來的?
倒讓人玩味。
不過這種隱秘之事,林不易自然不會當眾道破。
馮遠橋叫自己一聲師父,總得給他們馮家留點顏面。
一陣香風襲來,楚依然一把抱住林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