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守義的那套兩居室,位於一片老居民區的舊樓裡,面積只有四十多平米。
放在往常,根本賣不掉。
拆遷政策一到,情況就不一樣了。
雖然青山縣房價不高,但四十多平米,馬馬虎虎也能賠個二十來萬。
父子倆上到二樓,鄧守義掏出鑰匙,往鎖孔裡一插,擰了兩擰,卻紋絲不動。
“爸,你拿錯鑰匙了?”林不易問。
“沒拿錯,就這單獨的一枚鑰匙。”鄧守義心底疑惑。
又試了試,依然打不開。
林不易仔細一瞧,發現了貓膩。
這道鐵門已經幾十年了,上面鏽跡斑斑。
鎖卻是嶄新的,泛著油亮的光澤。
“爸,別試了,這鎖被人換過。”林不易沉聲道。
“誰把我的鎖換了?”鄧守義脫口而出。
“還能是誰?”林不易目光往樓上一掃。
當年兄弟倆分家產,鄧守義就分到這麼一套破房子。
而一樓的門面,和三樓往上的住宅,全被鄧守忠霸佔了。
如今看來,這鎖也被他家動了手腳。
林不易帶著老爹,徑直來到三樓敲門。
敲了半天,來開門的是鄧澤茂,他一見到林不易,就恨得牙癢癢。
前幾天在靈藥閣,拜林不易所賜,他爹鄧守忠全身被紮了無數針眼,丟了半條老命。
回家以後,便一直在床上躺著,終日哼哼唧唧。
“你這個王八蛋,我還沒去找你算賬,你居然敢送上門來。”鄧澤茂罵道。
“你嘴巴放乾淨點,你找我算什麼賬?”林不易駁斥道。
“我爸都被那兩位神醫紮成篩子了。”鄧澤茂氣不打一處來。
“你就說病治沒治好吧?”林不易嗤笑。
鄧澤茂一怔,一時不知如何反駁。
那天在靈藥閣,鄧守忠雖然受了不少罪,但病還真給治好了。
蕭空青看出來,他們父子跟林不易不對付,為了幫師父出氣,趁機狠狠敲了一筆診金。
鄧守忠父子二人回來,一直對林不易懷恨在心。
林不易懶得跟他囉嗦,話鋒一轉:“你把我們家鎖換了?”
鄧澤茂噴著口水:“什麼你們家?哪裡是你們家?”
林不易怒道:“我爸就分了那麼一套小房子,你們還想霸佔?”
鄧澤茂冷笑一聲:“你們父子倆早就搬去江城了,青山縣沒有你們的房子,這一棟樓全是我家的。”
臥室裡的鄧守忠聽見爭吵聲,在老婆趙玉芳的攙扶下,慢悠悠地走出來。
一看見林不易,他就雙目噴火。
牽動了身上的針眼,又疼得嘴角直抽抽。
鄧守義上前道:“哥,我這次回來,是來拿我那套房子的拆遷款,拿完我就回江城,以後不回來了。”
鄧守忠翻個白眼:“哪裡有你的拆遷款?”
鄧守義面色一沉:“就二樓那套兩居室。”
鄧守忠蠻橫道:“那套房子是我的,以前只是借給你住,什麼時候成你的了?”
鄧守義還要爭辯,卻被林不易伸手製止。
這家人鐵了心要吞那筆拆遷款,站在這打嘴炮沒有用。
雖然以他當下的實力,根本不會在乎二十幾萬的小錢,但這口氣卻不能輕易嚥下。
對付惡人,自然有惡人的方式。
鄧守忠一家人見狀,還以為是他們認了慫,盡情奚落嘲諷起來。
“我是老大,所有的家產當然都該歸我,跟你沒有半毛錢關係。”
“是你自己沒事找事,非要去撿個兒子回來養,把自己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