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李圓圓,這個她曾經的朋友,產生了深深的同情與理解。那種求生無門,求死也不得的悲傷和無助,李圓圓一定也品嚐過。
“你認識我們李隊?”警車上年輕的女警察盯著小西看了一會兒,好奇地問。她是一個英氣勃勃的短髮姑娘。
“認識。”小西答。這個姑娘管李朝陽叫“李隊”,這段時間,李朝陽應該是升職了。
“李隊傍晚的時候通知我們組,說是有一個被害人遭到非法拘禁了,是你嗎?”
“可能……不是吧,我不知道。”小西的意識恍恍惚惚的,她不能確定,何姐他們是不是還在別墅裡關了別的什麼人,按理說,李朝陽是不可能知道小西被何姐帶到這裡的。
“這又是一個大案子,李隊太厲害了,他出馬,總是沒錯。”姑娘看著窗外,眼裡帶著不加掩飾的仰慕。
整個別墅被肅清之後,警車車隊帶著大批犯罪嫌疑人返回警局,李朝陽回到警車上,坐到了小西身邊。他剛一坐下,小西就緊緊摟住了他的胳膊,她的頭昏昏沉沉,時時刻刻以為自己在噩夢中,唯有拉住李朝陽,才令她稍稍安心。看到小西異乎尋常的舉動,旁邊的幾個人,包括那個年輕的女警,都驚訝地看著她。
李朝陽沒有管大家的目光,他憐惜地拉住小西的手,馬上吃驚地問:“你的手怎麼了?他們折磨你了?”
小西的手指腫著,指甲幾乎全部劈開,她攤開手掌,露出那個仍然攥在掌心的小鏡片,鏡片的邊緣已經割破了她的手,她卻渾然不知。
看著自己的手,感受到疼痛,小西想,我現在,到底是不是在夢中?疼痛說明不了什麼,夢見傷成這樣,夢中的人,也是會痛的。她沒有回答李朝陽的話,怔怔地問他:“我是不是在做夢?”
李朝陽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他溫和地說:“不是做夢,你看,我在這兒,我保證,你真的得救了,再沒有人能傷著你。你的手,是他們傷的嗎?”
李朝陽說她不是在做夢,可是,也可能是夢中,夢見他這樣說。就算是夢吧,這種安全的感覺也讓人貪戀,小西把整個身體都靠在李朝陽的胳膊上:“不是,他們還沒來得及對我怎麼樣,是我自己,怕明天受辱,用手拆了一個鏡盒,得到了這個鏡片,你進來的時候,我正準備用它,割腕自殺。”
李朝陽震驚地看著小西,這個溫柔的、善良的、看似柔弱的姑娘,她內心的堅定、強大、不屈,著實讓他動容,而且,他人生中第二次,感謝上天讓他沒有晚一點點趕到。
他小心地把那片鏡片從她手中拿開,輕輕撫摸著她傷痕累累的手,心裡一陣一陣地痛。
“你跟我們回警局,我找人幫你處理一下傷口,另外,我們還需要你指認拘禁你的人。”他輕聲跟小西解釋著。
“好。”小西緊緊摟著他的胳膊,簡單而乾脆地答應著。她當然要跟著李朝陽,外面呼嘯而過的黑暗曠野中,有無數妖魔和鬼怪,她不敢去任何沒有他的地方。
到了警局,李朝陽叫人幫小西處理了手上的傷口,然後去指認犯罪嫌疑人。小西只認識何姐、何安成、小五還和張嫂這四個人,她一一指認了他們,然後做了筆錄。等到拿回了自己的手機和物品,小西就可以回家了,可是她拼命搖著頭,堅決不走,李朝陽只好讓她先待在他的辦公室,他還得工作。等李朝陽初審完了犯罪嫌疑人回來,他看見小西趴在他的辦公桌上,睡著了。她顯然睡得極不安穩,他放下記錄本的一個動作,就使她驚醒,她睜開眼睛,驚恐地看著他。
“沒事了,我在這兒。”他忍不住撫摸著她的頭髮,安慰著她。她顯然,比在小巷中被瘋女人刺殺那次,嚇得更厲害。小西慢慢清醒過來,然後第一件事,就是緊緊拽住李朝陽的胳膊。
“你,現在回家去?”李朝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