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朗的天氣,現在將近日落時分,五點左右的大馬路上都是歸家的學生黨。城裡的高樓並沒有擋住落日的紅暈和空中悠哉飄蕩著的晚霞,無風。紅色背景之下,狂蹬著屁股下那輛上千塊的“美利達”山地車,被夕陽的餘暉拉長了身影,與返家的學生們背道而馳的正是武鳴。
武鳴自己說起來也有點不好意思,下午上課前匆忙離家,忘記隨手帶上錢包,以至於放學火急火燎地趕回家,不然晚飯可就真的沒著落了。丟三落四!看著武鳴在他們面前停下車,還故作瀟灑地甩了一下車尾,等在餐館門口的三個樂隊小夥伴們不約而同地露出了鄙夷的眼神。武鳴鎖好車子,特別慚愧地對著三人“嘿嘿”地笑了一聲,示意讓他們久等了,見眾人又變回了無所謂的表情,才放下心來。一行人談笑間走進了校門口的川菜館。
熱氣騰騰的菜餚擺滿了整個小方桌,四張椅背上都掛著他們的校服外套,一雙雙飢渴的眼神都盯著桌上的那幾道菜。別說其他了,換成是誰面對著色香味俱佳的美味佳餚,都不可能忍住不流口水的,再說現在可是晚飯時間,肚子早已空空的四個人哪能承受得了美食的誘惑?雖然那餓狼般渴望進食的眼神的確有些誇張,不過還是能夠理解的不是?
“您好,菜已經上齊了,請慢用。”服務員帶著濃重的外地口音,對著已經等得不耐煩的四位學生仔禮貌地說完服務檯詞。
老規矩——菜齊人動手,一點也不留!四人早已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互相對視了一眼,特別有默契地同時舉起拿著筷子的手,不約而同地直直伸向擺在正中間最大的那鍋菜——水煮活魚,接著就是一頓風捲殘雲,各個都像餓虎撲食一般,如狼似虎地往嘴裡猛塞東西。
手錶上的分針繞了大半個圓圈,再往桌上一看,杯盤狼藉的慘象。圍著桌子的人,早就都癱坐在椅子上,一副吃飽喝足的樣子:武鳴靠著椅背手摸著肚子,直呼“過癮”;柯益凡則是爽得哼起了小曲兒;程珂這時候也顧不得什麼形象了,背靠椅子,椅子前腿已經離地半寸,一手拿著紙巾擦著嘴巴,另外一隻手翻看著手機上的qq訊息;反觀申昊,一副流氓模樣,正翹著二郎腿邊抖邊拿著牙籤摳著牙縫。實在是一副市井圖,可謂是描繪得惟妙惟肖。四人也不多言語,就這樣保持著各自的狀態。
“差不多了吧,我說時間。”益凡率先打破了將近五分鐘的沉靜。
程珂邊回著訊息邊回答益凡的話:“還有20分鐘入場,咱們差不多該去報到一下了。”
“那正好可以走了。”武鳴隨手拍了一下身邊的申昊,起身穿起校服外套。
申昊被他這麼一拍,手一哆嗦,牙籤掉在了地上,“我x,能不能不要這麼突然的來一下,差點把牙籤給吞了。”申昊不滿地抱怨著。
“行了你,裝什麼大哥大,叼牙籤,不怕出門被圍毆。”武鳴拉著衣服拉鍊,鄙視地看了申昊一眼。
“切,真掃興,走走走。”申昊一臉不爽地擺著手催著武鳴快點離開他的視線。
整裝完畢,一行人又前腳後腳地離開了,身後只留下了桌子上那雜亂的殘局。
今晚來參賽的人還真不少。
海選海選,人山人海的選拔賽,最主要的當然就是人多了。看過電視裡選秀節目的人都知道,參加海選的人數可以排幾條街了,加上看熱鬧的觀眾簡直都可以繞上地球一圈了。雖然有點誇張,學校也不比外面的那種造星節目來得火,不過一個學校四五千人,一個專門用來辦活動的小禮堂座位也不過500來個,除去參賽選手和評審老師總共五六十個,剩下的都被那些來湊熱鬧的年級不等的同學們圍了個外八層裡八層的。還好有維持秩序的老師和同學在,不然估計選手席都要被攻陷被佔領了。
三硝基甲苯樂隊走過小禮堂大門前,看著還連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