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是那個山洞的名字,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叫這麼個名字,那裡其實只是半山腰一個凹進去的大坑,裡面亂石成堆,我從來沒有在那裡駐足過,但我知道那裡偶爾會有巡邏兵經過,如果水手的部下藏在那裡,此刻肯定已經被發現了,他們手裡只有匕首,會不會已經全都被打死了?一邊駕著車,我一邊思考著該如何面對最慘烈的樣子,卻聽到前面槍聲不絕,難道他們還沒有被打死?我加大油門衝過去,就看到了一付壯觀的場面,滿山計程車兵正打著槍彎著腰向山洞爬,而山洞那裡亂石滾滾而下,不時把敵兵砸得血肉橫飛慘叫著滾下去,我極目四望,看到整個山洞口被均勻地佈置了四個投石口,投下的石頭正好把進攻的路線完全封死,看來佈置防禦的人也很有些經驗。
水手雙手端著大號手槍已經開始了射擊,第一發子彈打出後,後座力讓她差點把手槍丟過頭頂,但是她很快就鎮靜下來,穩定地開始點射,我可是見識過她的精確射擊的,那些敵兵果然紛紛倒下,我把她拉到摩托車後面,按著她蹲下來掩蔽自己,然後舉起ak,向著最外圍的敵人猛烈射擊,山洞那邊傳來了一陣歡呼,我突然湧起一種征服欲來,根本沒有多想就從摩托車後面衝了出來,一邊快速移動著,一邊向每一個看到的敵兵射擊,這樣一來,我幾乎是完全暴露在敵人的槍彈下,子彈帶著尖嘯從我耳邊掠過,可他們打不著我,我似乎對子彈有著可怕的預感,總能在最關鍵的剎那側轉身體讓過子彈,這種成功讓我胸中充滿豪情,天地之間唯我獨尊,也許這種豪邁感染了山洞裡的眾人,四五條人影跳出山洞撲了下來,他們撿起地上的武器也四處掃射起來,很快,我們把這個地區掃蕩乾淨了。
大家抱成一團,我看到他們衣服襤褸,滿臉汗水,知道他們剛才也是在苦苦掙扎。
水手熟練地指揮著其中的兩個人去四周警戒,其他的人不用吩咐,立刻到四面蒐集槍彈,我指著山坡上一個軍官的屍體說:你們去把軍官的證件拿來,也許有用。有個機靈的小個子應聲而去。
我向大家抱抱拳:我是鸚鵡,你們好。
他們都愣了一下,我繼續說著:我也不知道咱們這是怎麼了,不過既然已經如此,我們就要抱成團,一起活下去。
這話說得大家連連點頭,水手向我介紹他們:伯德是個娃娃臉的大高個,擅使機槍,活泉是個瘦小的女孩,戰隊裡的zha藥專家,子彈是英俊的小夥子,軍校的大學生,這場防禦戰就是他指揮的,我看他瞧著水手的眼神,心中暗笑,我連道久仰,然後指著不遠處的樹林說:咱們到那邊說話。
我轉身向那邊走去,他們默默跟在我身後,看來剛才衝入彈雨的壯舉已經在他們心中奠定了我的地位,同樣的,我和他們在藍極速鬥了幾天幾夜,以一當十的經歷,也會讓他們對我刮目想看,可是我心中卻沒有徵服了他們成為首領的快感,我真的覺得憂慮,如果這真是在遊戲中,我們吃什麼,也許幾十個小時之後,我們會餓死。
大家在草叢中席地而坐,這裡視野開闊,不用警戒也能看到周圍的情況,水手吩咐大家整理槍支,包紮傷口,然我則抬頭看看天空發了會呆。
這是我的一個習慣,當我決定開始一場大賭局的時候,我總愛這樣發會兒呆,然後我看著眾人說:我們現在面臨的,是我們一生中從來沒有遇見過的事,我相信在這幾個小時裡,我們都殺了人,我不管他們是誰是不是真人,可是他們有血有肉,我們已經沒有辦法回頭了,我決定和他賭下去,你們如果願意跟著我,我保證和你們永遠在一起,如果你們另有打算,我們就此別過。
沒有人說話,伯德和活泉倒是看了一眼水手,可是水手卻正色地看著他們,說:咱們雖然是一個戰隊,可是現在情況不同了,我希望你們自己選擇。
子彈沒有看我,而是看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