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鳴曦把四十五個銅板放進錢匣子,把二兩銀子和一千個銅板送進臥房收起來,出來拍拍空手 ,笑道:“今天流水比昨天多,應該賺了一點錢的。”
白竹瞪大眼睛問道:“賺了多少?”
“差不多一兩銀子吧,不過素菜和豆腐,香菇木耳筍乾是娘準備的,除掉這些也就三四百個銅板吧!”
白竹點頭,要等三天過後,菜價恢復正常了,才知道生意到底好不好。
晚上不營業,可以早點休息,宴宴回家了,倆人關上大門,收拾收拾準備洗了睡覺。
白竹在店堂擦桌椅,張鳴曦身子一扭,去了後院。
“竹子,過來。”張鳴曦在後院喊。
白竹不知發生了何事,跑進去一看,張鳴曦倒了一木盆熱水,放在後院中間,還體貼地擺了一個小板凳。
“幹嘛?”白竹一頭霧水。
“過來啊,我給你洗腳,早上說好了的。”張鳴曦指指小板凳,讓他坐。
白竹失笑,瞪了一眼張鳴曦,罵道:“張三歲,幼不幼稚?”
誰知張鳴曦犯了倔,臉上表情嚴肅,一本正經地道:“你早上看李立維給宴宴洗手,眼睛都看直了。讓你羨慕宴宴,是我做得不好,這點李立維比我強。”
白竹心裡一軟,咬唇笑道:“誰說的?你已經很好了,李立維都是跟你學的。”
“是嗎?我做得好你還羨慕別人啊?”張鳴曦嘴角微挑。
“不是,我……,”白竹一時語塞,眼珠子一轉,馬上找到理由:“他們還沒成親,李立維一顆心都在宴宴身上,和我們不一樣。”
“怎麼個不一樣法?我的心不在你身上?”張鳴曦把白竹按坐在小板凳上,蹲著給他脫鞋,好整以暇地問道。
“不是,我們是老夫老妻了,和他們怎麼能比?”白竹脫口而出。
“老夫老妻?怎麼個老法?嗯?”張鳴曦給他搓著腳,抬起頭,一臉戲謔地望著白竹笑。
說話就挨呲,白竹臉一紅,把腳往裡一縮,不讓他洗。
張鳴曦伸手捏著他的腳踝,輕輕搓著他的腳丫子,柔聲道:“我們雖然成親一年多了,但在我眼裡,你還是像剛剛成親時一樣乖巧可愛,我只想把世間最好的東西都給你。”
他的嗓子低沉,白竹心裡感動,雙手插進他的頭髮,輕輕摩挲著他的頭頂,啞聲道:“我知道,你對我好,我現在非常非常幸福。”
張鳴曦沒抬頭,垂頭搓著他的腳趾,半晌才囔著聲音道:“可是我做的不好。你看,天天這麼累,我又粗心,對你體貼不夠……”
一股酸意直衝大腦,白竹眼眶都紅了。
他敏感的男人,因為今天自己無心的一句話自閉了。
白竹心裡又酸又軟,一隻手摟著他的脖子,一隻手抬起他的下巴,低聲喊了一聲“鳴曦”。
張鳴曦抬頭望著白竹,倆人目光交纏,白竹低頭吻在他的唇上。
張鳴曦一呆:白竹一向是羞澀的,難得他在臥房之外的地方主動親熱。
張鳴曦就著下蹲的姿勢,探起上身,雙手捧著白竹的臉,加深了這個吻。
二十的月亮沒有十五十六的圓,依然圓潤。
它溫柔地注視著後院裡緊密相擁唇舌糾纏的愛人,溫柔地把皎潔柔和的清輝灑了滿院……
第三天依然忙碌,不過大家有經驗了,該洗的,該切的,該燉的,提前準備好,幾個人也適應了,反倒沒有前幾天那麼累。
轉眼三天過去了,第四天起菜價恢復正常,正常營業。
這天的客人肉眼可見的少了。
有聞訊過來的客人一見菜價恢復正常,覺得吃了虧,和張鳴曦討價還價,要求再優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