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老頭是官家的舊人,應該不會這麼絕情。
兩人心中還抱有一絲幻想。
“臣等不能為陛下分憂,深感慚愧,也懇請告老還鄉。”
兩人硬著頭皮,齊聲奏道。
來的路上,三人說好共同進退的。
呵呵,以辭職相逼,以為朕會挽留?
朱元璋心頭一陣好笑,當即便道:“耿卿也是朕府上舊人,既然年事已高,主動請辭,那朕準了!”
“你們兩個也算是有自知自明,朕也一併準了!”
啊!
三人頓時大眼瞪小眼,愣在原地。
沒想都官家就等著他們說這話!
“王懷吉,送三位卿家出皇宮!”
沒等三人回過神來,朱元璋直接讓王懷吉攆人,隨即埋頭批閱奏章,不再理會三人。
耿南仲嘆息一聲,對著朱元璋行了一禮,一臉落寞地離開。
他已經明顯感覺到,昔日的學生已經變得如此冷酷無情,若是再多說什麼,恐怕會觸碰逆鱗。
張邦昌、唐恪兩人失魂落魄,心有不甘地跟在耿南仲後邊離開。
三人剛出大殿沒走多遠,卻被迎面走來的兩人差點撞了個滿懷。
“你們兩人為何來此?”
耿南仲心情極度不好,卻看到劉韐和張夜叔兩人在一個太監引領下匆匆趕來,十分驚訝。
“回稟耿相公,是陛下傳我們兩人進宮議事。”
看到三個相公從垂拱殿出來,劉韐和張叔夜兩人急忙施禮。
“不知道所議何事?”
“我等也不知!”
劉韐自然不會說,實則他也不知道。
他原本準備進宮為何慄孫傅兩人向趙桓陳述利害的,誰料趙桓卻先差人叫他進宮,這讓他始料未及。
耿南仲還想多問幾句,王懷吉卻在一旁毫無表情說道:
“兩位,莫讓官家久等了!”
“耿相公,兩位相公,抱歉!”劉韐急忙施禮,拉上張叔夜,匆匆而走。
耿南仲三人一路心神不定,出了宮門,等王懷吉走了之後,張邦昌小聲道:
“陛下一定是被什麼人進了讒言矇蔽了!剛才你們也看到劉韐和張夜叔兩人被陛下召見。莫非何慄孫傅兩人下牢獄,與他們兩人有關?”
唐恪心神不寧的說道:“你還有心情想這事?何慄他們為何下獄跟我們沒關係了,我們還是多想想自己辦!”
他這個尚書右僕射兼中書侍郎,那可是實打實的正宰相,“我們難道就這樣任由官家將我們撤職罷相了?”
“宰相之制,歷代先皇都遵循,雖有調整改動,但不至於廢除,官家這是在玩火啊!”耿南仲摸著鬍子道。
“那你說怎麼辦啊?難道等官家聖旨一下,我們就真的告老還鄉?”唐恪頓足道。
“要不,我們將此事稟報太上皇吧!”張邦昌突然建議道。
這....
與此同時。
垂拱殿中,劉韐和張夜叔被人帶到了朱元璋面前。
看到朱元璋的桌上擺著飯菜還有奏章,兩人心頭不由得一陣驚訝。
兩人是見過趙桓的,而張夜叔帶兵突破金兵封鎖來到東京城,還受到了趙桓的接見和表彰。
但是他們卻從來沒有見過官家是如此勤勉,吃飯的時候也不忘辦公啊!
行禮之後,劉韐剛準備組織語言,藉此機會勸諫趙桓放了何慄和孫傅。
哪知朱元璋卻搶先開口:
“劉卿,孫傅犯事,朕想讓你出任樞密使,沒問題吧!”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