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又從旁邊蹦出來三個髒兮兮的半大小子,愣頭愣腦的接著喊:“留下買路財,呀呀呀!”
說罷,四人很有默契的開始原地揮舞各自的“兵器”,不知道是成心演練,還是存心嚇唬。
鍾道臨聞聲止步,用戲謔的眼神看完四人的表演,再仔細一瞧差點沒樂出來。
那花和尚就不說了,穿著個看不出本色的髒兮兮僧袍,兩隻袖子爛了一對不說,腳下還少穿了一隻鞋,提著個沒有血擋的破刀片,光著油乎乎的大腦袋,厚唇大耳,牛眼似鈴,飄乎乎的往那一站,跟個喝醉的狗熊一樣。
唯一讓鍾道臨納悶的就是這花和尚聲音洪亮,體型夠肥,這種人放在重災區是絕對露臉顯眼,也不知道是吃什麼養的膘,要知道這鬼地方連樹皮都被饑民剝光了。
四人中就那禿腦門的花和尚還拎了口生鏽的破刀,剩下三個小子看起來是真窮,餓得臉都綠了,盯著鍾道臨的雙眼都冒藍光,三人中一人手裡攥著根尖頭的銅攮子,另一人握著杆裹鐵皮的分水刺,站在最後那位最慘,拎著塊石頭,流著鼻涕就上來了。
鍾道臨雖然對這四個半大小子,居然就敢搶劫幾十人的隊伍深表欽佩,可卻對四人的目中無人兼膽大包天頗為惱怒,伸手一指攔路的那位禿頭和尚,不屑道:“別剃個光頭在我這兒裝彪悍,道爺手下淨是幹這個的,早看膩歪了,真要學你們一個個蹦出來喊劫道的口號,三天三夜都不帶重複詞兒的,你這都喊的哪年段子了,小禿驢你剛出道的吧?”
“嘿!”
花和尚見這隊人馬女人多,他們哥幾個一琢磨就覺得肯定值錢的東西也多,娘們還不是手到擒來,沒想到鑽出來個不怕劫道的,揮手一甩乎破刀,大怒道:“小子,你也就是腰上掛只耗子,手裡拿著筷子,淨他孃的裝打獵的,有種的站著別動,吃俺一刀試試?”
鍾道臨心說你可夠不要臉的,砍人還讓人別動,沒脾氣道:“行,路上走了大半月都沒見過你這麼有精神頭的,全當拿你解悶了,隨你怎麼砍,你家道爺動一個指頭,就立馬自己找根兒褲腰帶上吊去。”
花和尚聞言也不多說,先“呸呸”的衝手心吐了兩口吐沫,然後抓起破刀哇哇怪叫著衝鍾道臨衝了過來,一沒留神被腳下凸起的地表絆了一下,“媽呀”一聲面朝地栽了下去,
“嘭”的一聲砸了個狗啃泥,嗚嗚捂著鼻子,躺在地上直叫喚:“這刀不算……嗚……這刀不算”。
原本握在手中的那把破刀,早就“咻”的一聲飛出好遠。
“喝,你這還練飛刀的套路呢?”
鍾道臨故作惋惜,搖頭遺憾道:“膽子蠻大,刀法太差。”
其實,花和尚這跤摔的也不冤枉,本來就是鍾道臨瞅準機會,暗中彈出的一道指風撞擊到膝蓋造成的。
後邊的三個髒兮兮的半大小子正興沖沖的給花和尚加油鼓氣,沒想到自家大哥氣勢洶洶的一刀走到半道上改飛刀了,立馬氣勢大瀉,握著石塊的那小子眼珠一轉,拎著石頭便走到了鍾道臨面前,噘嘴道:“剛才那刀是俺大哥仁慈,看你小子身子骨單薄,沒好意思砍下去,你要不信就還站著別動,讓俺悶你腦袋上一石頭試試?準保你立馬歇菜。”
鍾道臨暗罵這都什麼跟什麼哪,也不見怎麼動作,小髒孩手上拎著的石塊就變到他手裡了,輕鬆的手掌一合,整塊石頭就變成了粉末,紛紛從指縫滑落,戲謔道:“貴姓啊小兄弟,要不再試試?”
“免……免貴……湯……羊……肉湯的湯,和……和尚的和……”
湯和眼瞅著鍾道臨不懷好意的眼光在自己身上掃過來掃過去,頭皮直髮麻,哆哆嗦嗦的雙手連擺道:“不用再試了,改……改天再說吧!”
“湯和,我還想喝湯呢!”
鍾道臨摸摸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