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洶湧傳來,任是鍾道臨早有準備也讓這股突如其來入侵的寒氣弄了個措手不及,牙齒“咯咯”亂撞下身體在岩層上蜷縮著抱成一團,面板被凍的瞬間起了一層白霜。
艱難忍住想要跳下滾燙岩漿來取暖的衝動,不知道過了多久,鍾道臨使出全身的力量才總算將這股冰寒的氣息給控制住,心中暗自佩服剛才小傢伙吃餃子似的一口一個,自己吃了一瓣冰花就差點沒被凍斃,真不知道火蜥是怎麼養成如此的好胃口。
“千萬不要!”
鍾道臨狂吼一聲,剛一睜開眼就見到果比正興奮的採著一朵朵冰花來吃,可能剛開始的溫涼沒能引起果比這小傢伙的警惕,居然學著小火蜥的樣子吃餃子似的一嘴一個,嚇的他趕忙出聲阻止。
可此時的果比早已吃了不知道多少冰蓮般的寒冰魄,想要阻止卻是晚了。
大個頭火蜥被鍾道臨歇斯底里的一聲怪叫引得回頭看了一眼,歪著腦袋不明白這個小怪物又搞什麼名堂,不過對鍾道臨的感激下也沒有阻止他們吃自己地盤的寒冰魄,只是愣愣的瞧著著急上火卻偏偏動也動不了的鐘道臨發呆。
就在鍾道臨大叫不妙的同時,嘻皮笑臉飛舞在空中的果比突然小臉一呆,頭上腳下不受控制的從半空跌落了下來,腦袋“咚”的一聲撞到了岩石上,結了一層冰的面板上慢慢透出了白色的柔光。
驀的,鍾道臨腰上的掛著得虛無之刃劇烈的顫動起來,地上躺著的果比猛然化為白光朝虛無之刃疾射而來。
伴隨著隱沒在刀刃上的白光,虛無之刃“叮”的一聲清吟,除了黝黑的刀柄外通體瞬間變為銀白,刀刃暴閃銀芒,整個火山黑褐色的內壁與光線交相輝映,仿若平靜的湖面被透雲而出的日光折射,銀鱗萬點生輝,空間內充斥著一片白芒。
突然不受鍾道臨控制的虛無之刃緩緩漂浮於半空,緊接著猛然空劈一刀,空間彷彿被這一刀硬生生的劃開,開始在面前扭曲的變形起來。
從扭曲空間內傳來的強大吸扯力道讓火蜥母親驚駭下咬起自己的孩子就朝後退,火蜥父親也是怒目圓睜,硬爪抓地,堪堪忍受著這股強大的吸力,如果虛無之刃再有什麼突然反應,火蜥將準備隨時撲上去自衛。
慶幸的是虛無之刃並沒有再有任何不妥的反應,確切的說虛無之刃已經隨著扭曲的空間消失無蹤,連昏迷中的斯影跟四肢僵硬趴在地上的鐘道臨都被這股強大的吸扯力道引入了時空的扭曲,眨眼就消失在兩大一小三頭火蜥的面前。
一霎那間,火山內又恢復了往常的平靜。
因為出生第一眼就看到鍾道臨的小火蜥早把他當成了自己的父親,見到鍾道臨突然沒影了不免張著小嘴大哭大鬧,在真正母親的嘴中亂甩尾巴,身體一個勁撲騰,露在外面小腦袋上的雙眼甚至露出了朦朧的淚光。
大個頭火蜥見到三個不速之客突然消失在眼前並沒有感到如何惋惜,反正這三個怪物來也突然去也匆匆,倒是對自己的孩子認賊作父大為不滿,瞪著一雙大眼,開始扭動龐大的身軀氣勢洶洶的朝小傢伙爬去,似乎想展露一下父親的威嚴給小傢伙看看。
火蜥母親察覺到了大火蜥的意圖,不滿的用腦袋頂了頂自己的丈夫,怕它嚇壞了孩子,火蜥父親似乎是個懼內的品種,被老婆頂了一下只是委屈的“嗚嗚”嘟囔了一聲就老老實實趴下了。
火蜥一家人慢慢融入了往常的生活,大火蜥悠閒的看著火蜥母子嬉戲,時不時伸出舌頭舔舔自己的孩子,岩漿飄浮巖上的一家三口其樂融融,早已忘記了剛才的一幕,對於棲息在這裡的火蜥來講,鍾道臨只不過是它們生命中的一個過客罷了。
既然是過客,就必然不屬於這裡,儘管過客會經過一些不屬於他的地方,卻仍像天下間無數過客一樣有著自己的終點——家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