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麗莎正色回答道。
“不夠遠?”錢無病笑了,若是另外一個大明的官員,沒準就被這妹子給唬住了,但是,遇見了他錢無病,這妹子裝哥倫布可就裝不過去了,他在後世就算不是地理學霸,但是基本上世界的輪廓還是知道的,更別說那舉世聞名的絲綢之路了。
“是裡海,黑海,還是地中海?你不要告訴我,你們是從地中海那一頭過來的,那就有些嚇人了啊!”
錢無病不出聲,冷冷的看著他。
無怪乎他這麼惱火,四海樓在南京小打小鬧,盈利都極為可觀,如今到了這天下財富齊聚之地,上有皇商的牌子掛在那裡,下有錦衣衛護持打點,中間各路商賈齊齊捧場,可謂是天時地利人和都有,這樣日進斗金的買賣,都被容樹聲這幫人經營成這個悽慘樣子,他有什麼理由不發火。
上午和張彩談到即將到手的船隊和那早就鋪點好的海貿買賣得到的歡愉心情,此刻哪裡還剩下半點,眼前的容樹聲要是不說出個子醜寅卯來,他都有令人拿下他們拷問的心了,看剛剛那管事狐假虎威的樣子,就知道他們平時的行事了,莫不成這上門的商人們都被這樣的人給嚇走了?若不是這樣,那他就得考慮一下,是不是容樹聲等人上下其手,中飽私囊,吃了上面吃下面,留下中間的他當一個名副其實的冤大頭了。
“聽說大人去了西北平叛,大人這是剛剛回到京師吧!”容樹聲湊了過來,壓低了聲音說道:“怕是大人還不知道,司禮監的劉公公,昨日了給西廠的人帶走了,他的府邸也查封了,看來,這一棵參天大樹要倒了!”
錢無病還是不出聲,他倒是要看容樹聲能狡辯得出個什麼花來。
見到錢無病毫無反應,容樹聲微微一頓,繼續說道:“從昨日起,京城裡看起來寧靜,其實暗流湧動,昔日裡和劉公公來往過密的官員士紳,如今一家家的都被西廠的人請了回去,如今劉公公的名字,已經成了那些訊息靈通的人的忌諱,誰都不願意和這個名字扯上關係!”
“那和咱們樓裡的買賣有什麼關係,商人們不做買賣,難道坐吃山空麼?”錢無病哼了一聲!
“有關係,大大的有關係!”容樹聲急了:“大人還記得,咱們四海樓開張那日,可是劉公公親自給咱們揭牌的,這些年來,誰家的買賣這麼大的面子,值得他劉公公親自走這麼一趟,眼下到處都是謠言,說咱們這四海樓本身就是劉公公的產業,至於說皇商,那不過是劉瑾換了一個名目斂財的手段!”
“一派胡言!”錢無病怒道,尼瑪這什麼時候四海樓成了他劉瑾的產業呢,自己千防萬防,防著和劉瑾拉扯上任何關係,卻疏忽了這一點,當日劉瑾他給四海樓揭牌,好像也不是他自己的主意吧,似乎是朱厚照交代了一句,他才極為勉強的給了自己這個面子。
“老朽知道這是一派胡言,大人操辦這四海樓,是在給皇上賺銀子,貨真價實的宮中產業,可是那些沒見識的商人們不知道了,俗話說,三人成虎,這謠言說的人了,信的人也就自然多了,以訛傳訛,誰都不願意眼下和劉公公拉扯上關係,誰都怕被套上一個‘閹黨’的帽子,這個時候,自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算少做幾天買賣,損失點銀子,和被官府抄家拿辦相比,還是可以接受的!”
容樹聲苦著臉說道,這訊息還是今日一上午,他找幾個極為相熟的商人打聽到的,要不然,他都不知道眼下外面將四海樓說的這麼不堪。
“大人,您得想想法子!”他一張老臉可憐巴巴的看著錢無病:“就如同大人說的,這每天樓裡幾千兩的收益,若是交不上去,大人未必會倒黴,倒黴的就只可能是咱們這些兢兢業業為大人打理這裡的商會仝人了!”
“原來是這樣!”錢無病有些煩躁的擺擺手:“容我先想想,你先和樓裡的各家管事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