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嘴,想問柳紅的身世,可是他又把話嚥了回去。
他起了身,慢慢走到門前,轉過身望著破舊的小屋裡的一切,臉色陰鬱很。文之武試著想推開門出去,可是怎麼也推不開,原來門是朝裡邊開的。文之武見沒有推開門,便有輒身過來蹲在兩位老人的前面,他終於開口了。
“柳三爺啊!哎!我對不起柳紅,對不起您二老,我的人本應和楊家的男人決鬥,可他們怎一時糊塗,綁了楊家的女人和小孩呢!我不算個男人啊!“文之武講的很誠懇。
“你個殺人惡魔,你把我們倆老的也殺了吧!紅紅,爸爸和媽媽陪你一起走,免得你在那邊寂寞。”老人說著一下子暈了過去。文之武趕緊讓兄弟幫忙,又是掐人中,又是接氣,終於把柳三爺救了過來。
“柳三娘,我今天來是想問問柳紅的身世。也許柳紅就是我多年前被人販子拐走的妹妹。”文之武仍舊耐心地說著。
正在哭泣的柳三娘慢慢抬起頭來,呆呆地看著文之武,她無法理解這個殺人惡魔的話。文之武又重複了一遍自己剛才說的話,柳三娘還是傻傻地看著文之武。
文之武見兩位老人還是不語。他慢慢站起了身子,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他時而看一眼地上的兩位老人,時而四顧環視著。突然,他快步走到連三桌子前,拉開其中的一個抽屜。就在拉開抽屜的一瞬間,文之武一下子僵住了,他剛要伸進抽屜的手一下子懸停在半空中。站在一旁的弟兄們覺得納悶,便過來往抽屜裡看了一眼。抽屜裡有幾件女童經常玩的玩具,在抽屜一角,還有一個已經發舊發黑的長命鎖。
文之武停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拿起了那個發舊的長命鎖,他迅速將長命鎖舉到眼前。文之武又一次僵住了,雙手緊緊地握著那把長命鎖,淚水嘩地一下子流了出來正在地上痛哭的兩位老人見到此景,似乎明白了什麼,也停止了哭泣,直勾勾地看著文之武。
原來,在文之武找到的這把蛇屬性的長命鎖上刻著四個蠅頭小楷“吾兒文書”。文之武清楚地記得父親在妹妹的長命鎖上也刻著同樣的四個字,加上在擔山屯看到的柳紅肩頭的梅花胎記,文之武已經毫不猶豫地確認柳紅就是自己的妹妹文書。
文之武此刻是欲哭無淚,痛不欲生,許久,未發一語。
他現在是悔的腸子都青了,他恨死他自己了。文之武這個時刻痛苦至極,無奈至極,他想要是早知道妹妹文書的下落都好啊!自己攢了很多的錢,他能夠給妹妹挑一個好人家,嫁出去,過上幸福生活,他給的起令人羨慕的嫁妝啊,他文之武已不是當年的文之武,他是聚義寨的大當家的,他搶了地主老財足夠多的財富啊!
不知怎麼的,文之武又想到了梁錦程,他覺得那時在朱莊談判,要是當即與梁錦程他們合作,也許就不會有接下來的綁架楊家人質一說,也就不會發生妹妹自殺的事情啊!文之武用雙手遮蓋著自己的臉,他覺得面對兩位可憐的老人,他沒有資格做柳紅的哥哥。
柳三爺和柳三娘都從地上站了起來,扶著牆站著。
文之武帶來的幾個弟兄看著,也不知所措。柳三娘似乎明白了什麼,又脫了鞋,爬上炕,拉開躺櫃的一個門翻騰著,最後,在最裡邊翻出一件紅色絲綢小褂,遞到了文之武的手上。
文之武一看這件小褂,眼淚嘩嘩的流淌下來。柳三娘遞過來的這身小褂就是妹妹被拐走那天穿的衣服,他依然能記起妹妹丟失的那個早晨的一景一物。
“哥哥,你給我穿嘛!”三歲的柳文書站在床上,手裡拿著自己最喜歡的那件紅色小褂,眼巴巴遞望著躺在床上還在睡懶覺的文之武。
文之武那天想睡個懶覺,閉著眼睛說;“文書,讓哥哥再睡會兒,一會兒給你穿嘛!”
“不嘛,我就讓哥哥穿!”說著,文書嗚嗚地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