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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仇恨嗎,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孔英智不應聲,雖然理智上承認,孔祥說的是對的;但親情上、內心中,卻有些無法接受。最後還是問道,“三爺爺,這以鄰為壑,表達了什麼意思?”
孔祥頭也不回,“以鄰為壑的本意是什麼?”
“把鄰居的所在地當成溝壑,排洩自家的洪澇災害;這是一種典型的損人利己的行為。但這……不符合現在的情況啊!”
孔祥開始教導孔英智了,“要聽話外音的。一般的話語,就是表面意思;聰明人的話,話裡有話;政治家的話,話外有音。而最頂級政治家的話,一句話包含上面三層意思。
你現在還只能算是一個聰明人,距離政治家的高度,還有一點距離。距離高階政治家的境界,還有相當的距離。
這以鄰為壑啊,就有三層意思。第一層所說的,就是損人利己。李玉龍的話,是我們兩家聯手,驅逐袁家。而後,我們兩家共同瓜分利益。
而話裡話,就是:袁家是我們的鄰居啊,鄰居還是弱點好。合縱連橫的計謀中,不是有這樣的思想嗎,拉攏遠方的、攻擊臨近的。
李家在北方,我們在南方,剛好中間夾著一個袁家。
而話外音,就是,南北分制!李家管北方,確切的說是東北,我們管南方。讓袁家夾在我們兩家之間,形成一個隔離帶、受氣包。”
孔英智聽得頭暈目眩,“那三爺爺,我們真要和李家聯手嗎?那太子呢?”
“太子?”孔祥嘴角出現一絲嘲諷,“沒用了!在政治上,過河拆橋、是一種境界。”
“原來過河拆橋是一種境界啊?好高深的樣子!”孔英智迷迷糊糊的。
似乎看出孔英智的疑惑,孔祥難得多解釋幾句:“有些尾巴,就是要乾脆利落的一刀兩斷,別最後把自己拖下水。
這太子不成材,不要和太子一條路走到黑。該拆橋的時候就要拆橋,要拆的毫不猶豫!必要的時候還要落井下石,以此來表達自己的立場!當然,這也是趁機將心懷怨恨的人一棍子打死,讓他永世不得翻身。”
孔英智這下明白了,一滴冷汗流下!政治鬥爭的殘酷,不比大軍團作戰仁慈多少。
天,漸漸亮了,孔祥似乎是踩著朝陽的第一縷光芒,重新回到了帝都武陽城!第一時間就拜訪了李玉龍、袁庸、王川、傅明暉等人。
早朝上,孔祥正式接替大夏國宰相的職位;大夏國的三大能臣、權臣終於再次聚齊。
就在這時,袁庸忽然出列,“陛下,臣要參李玉龍一本。”
蜷縮在皇位上的皇帝陛下立即來了興趣,似乎是一個看熱鬧的觀眾:“哦?說說看?”
李賢、或者說李家給皇帝陛下修皇陵,能讓李家拒絕各個力量的拉攏,能夠保持中立;但這種保護並不是絕對的。說穿了,還是看誰的計謀、手段更勝一籌,誰的臉皮更厚些。
而能混到一品大員的人,自然無須複述。
袁庸好整以暇,“陛下,鐘山郡造反的事情,臣認為完全是李賢、李玉龍父子兩人聯手促成的!歸根結底,是李賢貪得無厭、逼反鐘山郡刺史石成松。
且現在內有李玉龍,外有李賢、李良把持地方,臣以為,此事不妥。
(轉向李玉龍)李大人,為大夏國穩定,懇請李玉龍李大人主動辭去太師之位。”
袁庸竟然要將李玉龍踢出帝都!踢出權利中心!別看現在大夏國名存實亡,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如果沒有李玉龍在中央撐著,李賢和李良哪有現在的安穩環境。
只是李玉龍畢竟是太師,想要扳倒一個太師可不容易。
更何況,還有過河拆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