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碎了。謝語恬用盡全身的力氣才控制住了自己衝上前去的第一反應。她踉蹌著走出去找到一個護士,讓她去看看凌希。
她像虛脫了似的在醫院裡恍恍惚惚地遊蕩著,絲毫無暇介意旁人奇怪的目光,只顧得理順自己蕪雜的思緒。但是,她發現自己是越理越亂。
眼眶不知什麼時候充滿了霧氣,在一片朦朧中,一個人影向她迎了過來。模糊的人影漸漸變得清晰了,一個渾厚的聲音響了起來:“恬恬,你怎麼在這裡?我和鈴童找你都找半天了。你知道我們多擔心你嗎……”
“阿方!”沒等方羿風說完,謝語恬猛地撲到了他的懷裡,號陶大哭了起來。方羿風手足無措地撫著謝語恬柔順的頭髮,小聲安慰著,“好了,好了,沒事了,不哭、不哭,恬恬今天怎麼像個小孩子似的,別哭,人家都在看呢……”
謝語恬哭得更大聲了,她不在乎別人。她緊緊地依偎在方羿風的強壯的臂彎裡,她終於找到了一個讓她發洩、任性的港灣。
坐在方羿風的吉普車裡,謝語恬終於止住了眼淚。方羿風也終於在她夾雜不清的敘述中弄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他看著謝語恬哭得發腫的臉龐、水葡萄似的眼睛和發紅的鼻頭,心疼地拍了拍她的後腦勺,“傻豬,怎麼不早點告訴我,一個人撐了那麼久。”
他看了看車窗外,又說道:“這裡離你家不遠了,我們就走過去吧,你應該吹吹風清醒一下了。我順便買一杯東西給你喝,你需要補充水分。”他忽然向謝語恬做了個鬼臉。
謝語恬被他逗得笑了。方羿風抿起了嘴,“就是嘛,笑一笑多漂亮!”他領著謝語恬走出車外,到最近的便利店買了一杯熱咖啡。
謝語恬抿著那熱氣騰騰的苦澀液體,朦朦朧朧地想起了凌希家裡那加很多很多糖的奶茶。
方羿風看著她恍惚的模樣,親暱地摟著她單薄的肩膀說道:“其實,我們警方已經調查過了,那個凌希平時確實是不管幫中事物的。儘管他的哥哥千方百計地希望可以用他精明的頭腦為幫中效力,他仍然堅持沒有參與任何非法的活動——他是可以信賴的。”
“阿方,你和我說這個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都沒有!只是為你心中的論點再加一條論據而已。”方羿風灑脫地聳了聳肩。
謝語恬嘆了口氣。她已經搞不清楚這是她今天第幾次嘆氣了。她搖了搖頭,“縱然他只是一個掛名老大,但是他是黑我是白,這還是一個不爭的事實,誰也無法改變。阿方,你知道,我從來都是黑白分明的……”
方羿風在謝語恬後背不輕不重地捶了一下,“傻豬,收起你那什麼黑白分明的論斷吧。和你相識這麼多年,你心裡想什麼,我都知道!”
“你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謝語恬急了。
“我知道!拋開那些該死的黑與白的衝突,我只看到了一個很單純的關係:有人喜歡你,你也對他有好感——”他雙掌一拍,“這不就得了?”
“你是警察,怎麼可以這麼說!”
“警察也是人!”
“事情根本就不是這麼簡單的!”
“你不試一下,怎麼知道?也許,是你把它想複雜了。”
兩人爭論了很久,最後,方羿風轉到謝語恬的面前,雙手搭在她的肩上,和她面對面地站著,“恬恬,你聽我說,”他目光炯炯地凝視著謝語恬的眸子,“你不用說下去了,你根本不是在說服我,你是在說服你自己!你依然覺得那個人不可靠,說實在的,從感情上出發,我也不希望你真的愛上了一個黑道世家的人物。但是,現在你的心亂了,就是因為那個人。20多年來,我第一次看到你這種反應。我不希望你錯過人生中難得的機會……別擔心,也別害怕,儘管去看看那個人是否是真的好,也順便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