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婉玉臉色瞬間垮塌,像洩了氣的皮球。
“你都這麼覺得,那我更完蛋了……哎……”
“什麼完蛋?”趙志強上完洗手間回來,就見楚婉玉頭栽倒在桌面上,一臉苦瓜相。
“沒、沒什麼,”楚婉玉立即昂起頭,坐正身子。
等下樓結賬的三人回來,這頓飯也算徹底結束。
然而這頓飯,誰也沒掏錢。
宗政直接給免單了。
***
回去的路上,沈嫿有點擔心,“宗政這麼做,你會不會欠了他一個人情?”
傅澄海笑道:“別想那麼多,宗政性格豪爽,不是介意人情不人情的人。”
沈嫿:“你呢?你介意嗎?你應該不很想再和一院的人有接觸吧?”
傅澄海微微一滯,隨後勾唇,“什麼都瞞不過你的眼睛。”
沈嫿建議,“以後可以少來這裡。”
傅澄海微微搖頭,“不行,這地方算是東江有名的會客飯店,很多老闆點名要在這兒吃,逃不開。而且……你不也挺喜歡這裡的菜品?”
沈嫿:“是喜歡,但我不想看你為難。”
傅澄海:“沒為難,只是沒想好怎麼面對過去的人和事。回憶這東西,特別毒,看見熟悉的人和事,牽出以前的回憶,感覺心臟有點受不了。”
沈嫿:“因為明明那麼近的人,現在卻變得那麼遠?”
傅澄海:“差不多。”
沈嫿:“後悔嗎?”
傅澄海:“命運使然,怪不得別人。”
沈嫿:“做出選擇的永遠是人。你的老師也說,可以幫你洗脫冤屈,如果你接受……”
“不是冤屈,”傅澄海打斷沈嫿,“警方那邊證據確鑿。”
“什麼證據?”
“dna。血漬。”
沈嫿猛地倒吸一口氣,她快速斂了情緒,“打架鬥毆還驗dna?”
傅澄海笑了,笑的非常明媚,但眼底卻森寒沒有溫度,“不單單是打架鬥毆的問題,還有別的。”
“殺人?”沈嫿嘗試問。
“嗯,”傅澄海說:“我說過,我開過槍。”
“如果我現在報警呢?”沈嫿淡定問。
“根據屬人原則,我應該會被帶走,然後再坐一次牢。”
沈嫿微微攥緊拳頭,“你當初是怎麼擺平的?如果真的殺了人,不會就坐半年牢吧?”
漂亮國的法律,判起刑來,五十一百年都很常見。
傅澄海微微一笑,“那邊的監獄都是私營的。我去的那地方更特殊,那邊都稱不上是監獄,而是……庇護所。”
沈嫿不解。
傅澄海說:“那邊離美墨邊境近,經常會有墨西哥的老闆為了躲仇家追殺,自願入獄。”
“有所耳聞,”沈嫿在那邊生活過不短的時間,各種奇聞異事聽了不少,傅澄海說的這種,也並不是什麼新鮮事。
不然,沈嫿也不會覺得,那地方和流放地差不多。
最大的規矩,就是沒有規矩。
“你呢?會去舉報我以前在國外殺過人?”傅澄海笑著問。
“不會,”沈嫿說。
“哦,為什麼?”傅澄海有點好奇。
“因為你是我丈夫。”
“……”
傅澄海有一瞬間的僵硬。
甚至常常掛在臉上的笑容也仿若凍住一般。
“認真的?”傅澄海擰眉。
沈嫿不自信地望向窗外,“我做不到大義滅親。”
傅澄海笑了,是一聲冷笑,“是做不到大義滅親,還是想放長線釣大魚?”
沈嫿脊背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