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海規避的表情,她更加堅定自己的想法。
傅澄海似乎被沈嫿的戳穿和質疑弄得有點煩躁,他轉而頭一次對著沈嫿怒喝道:“沈嫿,你想清楚,我說我殺過人。”
“殺過誰?”
這一問,將傅澄海問住。
沈嫿盯著他的表情,嚴肅又認真,像是撬開罪犯口供的酷吏。
她似乎在等一個答案。
一個呼之欲出的答案。
然而傅澄海瞧出她臉色異常,反而冷笑一聲,“這種事我怎麼可能告訴你呢?我已經坐過牢了,不想再進去一回。”
沈嫿沒得到自己想得到的答案,大失所望。
她甚至還有點錯愕地盯著傅澄海。
那一瞬,沈嫿覺得,傅澄海脫口而出的答案是“顧朗”。
如果傅澄海真的承認。
沈嫿想,大概自己會像之前傅澄海懷疑她會給他下毒那樣,真給他下毒。
然後來一場血債血償。
沈嫿莫名在傅澄海顧左右而言他之後,有一絲絲慶幸。
慶幸傅澄海沒說出“顧朗”兩個字。
但此刻,沈嫿也混亂了。
她一如既往分不清,傅澄海是不是當年殺害顧朗的兇手。
傅澄海層層疊疊的身份,各種混亂的經歷,以及種種或黑或白的產業,都讓沈嫿沒法確定,這個男人是不是殺人兇手。
他平日裡明明那麼溫柔,怎麼可能殺人。
但沈嫿又想,傅澄海也有脾氣暴躁的時候,也會在別人犯一點小事時勃然大怒,恨不得對方拿命償。
似乎殺人也不是沒可能。
理性在腦海中胡亂地尋找線索,感性卻一直偏向傅澄海,給他塗上保護色。
“我還是選二,”沈嫿作出了最終的選擇。
不管兇手是不是傅澄海。
只有留在他身邊才能找到答案。
而她,最終既不是靠理性去推測,也不靠感性作出決斷,沈嫿只想找到證據,一切用證據說話。
一如當初她從傅澄海送她的那串南紅瑪瑙上刻著“顧朗”兩個字時,沈嫿突然意識到。
眼前這個男人,極有可能就是她找了三年的兇手。
那串南紅瑪瑙是顧朗的,從顧朗消失那天起,它便沒了蹤影。
如今它再次回到沈嫿身邊,竟然是以這樣一種形式。
沈嫿捏著刻有“顧朗”兩個字的褐色珠子時,在心中暗暗發誓。
她一定要查清顧朗當年的死因。
所以她喝了傅澄海遞來的酒,甘願順理成章成為別人眼中傅澄海的女人。
所以她為了拿到傅澄海的dna,甚至不惜用“要個孩子”來當藉口,和他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