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記小人過,劉主任也不是故意的,就是工作懶散慣了,回頭我們肯定好好整治。”
傅澄海理都沒理,視線轉向一旁忙著打撈的那群人。
眼見著保衛科的人把劉主任從水裡拉上棧道,劉主任上半身剛爬上來,手還撐在棧道的木板上,傅澄海大步上前,抬腳踩在他手背上。
“啊——”劉主任痛的叫出聲。
所有人都沒想到。
本以為傅澄海將人推下水,就已經算懲罰了他,沒想到劉主任上岸,他還會踩一腳,並且他還有用力碾踩的趨勢。
“傅澄海,夠了,”沈嫿拉了他一把,將他往後拽了幾步。
傅澄海的腳這才離開了劉主任的手。
沈嫿拽著傅澄海的臂彎,輕輕搖了搖,“再做就過了。算了吧,好不好?”
聲音帶著輕柔的懇求。
傅澄海轉頭看她,臉上沒有一絲平日的和煦笑容,反而面色難看到極點。
“你確定就這麼算了?”
他問話的聲音很冷,似乎還帶著嚴厲的質問和苛責。
沈嫿心中有點犯怵。
這樣充滿怒火甚至帶著些許仇恨和報復色彩的傅澄海,沈嫿也是頭一次見。
“聽聽經理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行嗎?”沈嫿儘量溫聲細語,緩和傅澄海的情緒。
她之前見過傅澄海發火,單單只是管鞋廠的經理犯了個工作上的小錯誤,他便大發雷霆。
鞋廠的老闆對她說,傅澄海這樣還算好的,公事他還能控制自己的情緒,如果觸碰了傅澄海在意的人或事,他很難控制自己的情緒,哪怕他一直以溫和示人。
沈嫿之前不理解,現在有點理解了。
傅澄海的情緒似乎是兩個極端。
溫柔的那一面,是他常見的那一面,暴躁的那一面,是他隱藏的那一面。
沈嫿有理由相信,如果她不做阻攔,傅澄海可能會踩斷那人手指。
他極端的性格,身上的疤痕,以及……從金邊撈回了步什,都足夠說明,他不是什麼好惹的人。
“彆氣了好嗎,”沈嫿踮腳靠近傅澄海耳邊,她小聲說:“我同事也在,就當是顧及我,先消消氣,有話好好說,嗯?”
傅澄海餘光瞥見逐漸從遠處靠近的職業學院的職工,他冷漠又帶著血腥的眼恢復清澈,緩緩舒了口氣,他的情緒似乎逐漸調整過來。
沈嫿輕輕在他背後摩挲兩下,溫柔的安撫讓人瞬間心境平和。
瞧見傅澄海的氣場變了模樣,沈嫿也放下心來。
她走去經理面前,問:“先說說你們是什麼想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