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眼神一亮,喃喃道:“霜兒,這句詩,你在何處看得來?”
霍霜梧這才想起那個溫嵐也是穿過來的,看來那個溫嵐也是念過這句詩給趙熙聽了。自己是不能再念前人的什麼詩了,趙熙要念詩思人,就讓他思去,不要扯上自己就好。
霍霜梧也不敢說那就是林逋的詩,只好道:“沒什麼,只是在書中看過而已。其他都不記得了,只約摸記得這兩句。”
趙熙微微一笑,道:“那是因為這兩句,寥寥十四字,就道盡梅花的神韻了吧。嗯?”
霍霜梧不敢輕易評論,只好道:“霜梧才疏學淺,不懂。”話音剛落,便覺得頭頂傳來陣陣暖意——原來是趙熙在輕輕摸著自己的頭髮。
霍霜梧看著對方臉上甜蜜的笑意,心想,可憐的自己不僅要當便宜女主,還要當道具貓啊,難道這皇帝認為,摸摸自己的頭自己就會像貓咪一樣乖乖地,親暱地蹭蹭他嗎?
不過,當只道具貓也很舒服啊。
很沒出息的,霍霜梧眯起了眼睛,臉上流露出笑意,忍不住往那溫暖的來處靠近,像貓一樣往趙熙懷裡拱拱——嗯,好溫暖呢,忍不住更近些,最後,霍霜梧竟像小貓一樣,拱在趙熙懷裡了。她的臉貼著趙熙的胸膛,那暖意,隔著衣衫,傳遞給兩人。
趙熙也是半眯著眼睛,他的下巴輕輕地低著霍霜梧的頭頂,柔柔地摩挲著那青絲,貪戀著發上的香味——不是梅花的幽香,而是女兒特有的氣息,讓人迷醉。
酒不醉人人自醉呵。溫柔鄉,英雄冢,更何況這美人是個見識過人的天下奇才呢?
只是要抱得美人歸,不是那麼容易的。這位痴情皇帝,總會因此失去什麼的。當然,這是後話。
卻說趙熙任憑霍霜梧靠在自己懷裡,輕輕的摟著伊人,低低吟道:
“當時我醉美人家,美人顏色嬌如花。
今日美人棄我去,青樓珠箔天之涯。
天涯娟娟常娥月,三五二八盈又缺。
翠眉蟬鬢生別離,一望不見心斷絕。
心斷絕,幾千裡,夢中醉臥巫山雲,覺來淚滴湘江水。
湘江兩岸花木深,美人不見愁人心。
含愁更奏綠綺琴,調高弦絕無知音。
美人兮美人,不知為暮雨兮為朝雲,相思一夜梅花發,忽到窗前疑是君。”
很美的詩,很美的意境。霍霜梧以前讀過,從沒有像現在一樣覺得這首詩那樣美,可能是因為朗讀的人飽含感情,才能把詩中那種綿綿不盡的相思和溫情脈脈的愛戀表達了出來吧?
霍霜梧不禁道:“一切景語皆情語。詩人想是對愛慕的姑娘思念過度,才會見花若見人吧。那位女子,想是很喜歡梅花,為人也像雪梅一樣神清骨秀吧,高潔端莊吧。”頓了頓,又笑道:“我以前也讀過這首詩,沒覺著多少感覺的,想不到聽皇上一讀,倒像是見著了那痴情人思慕佳人似的。真真是情真意切呢。”
“痴情人不必思之若狂了,因為佳人就在眼前了。”趙熙的聲音低低的,有著不事雕琢的光潔和柔韌。霍霜梧的心被這低低的嗓音給擾亂了。
過了好一會,霍霜梧才定了定神,道:“皇上,你沒認錯人吧?”說著,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竟在趙熙懷裡,大囧,想要離開,卻是掙脫不了。
霍霜梧無奈地想著這皇帝不穿到現代去當舉重運動員真是浪費。
趙熙臉上閃過一絲受傷的神色,說道:“君無戲言。朕思慕的佳人就是你。”那聲音,竟好像帶了一絲水汽,在室內的暖香中,靜靜地氤氳著。
“那溫嵐呢?她是靈兒的母親吧,她才是你最愛的人啊,皇上,你不要認錯了,我是霍霜梧,不是溫嵐,即使我們都會唱同一首歌。”
“霜兒……”趙熙不禁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