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為對方一招借刀殺人之計而心寒。那人越要借刀殺人,我偏不要讓她得逞,倘若得逞,則漠北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矣!
想及此,桑曉戰正色道:“元帥,曉戰料想,這女子並非霍霜梧。曉戰曾與霍霜梧交戰,其手段定不致此——”
“不必多言!事實勝於雄辯,莫非桑將軍與霍霜梧有舊,就可以說好話了麼?”卞機也不管桑曉戰,拂一拂衣袖,打馬前行去了。
桑曉戰暗暗嘆息,只得跟其他將領一起指揮人馬整頓大營,等到一切都整頓好後,方才趁著夜色給木離飛鴿傳書去了——從自己方向飛出的書信,卞機的弓箭手是不會射落的。
且不說卞機這邊一夜加緊防守,防止有人偷營。卻說霍霜梧與周睿他們會師的境況。
周睿兄弟三人分別很久,見著了自然萬分歡喜。霍霜梧見著了周睿和高煦,也算是跟熟人闊別重逢了,也不免一番熱烈的問候。中軍帳中正洋溢著喜氣,有兵士進來有要事稟告。
兵士道:“稟將軍、軍師,我軍伏兵尚未出擊,那荊南軍馬就已經受到了伏擊,戰況慘烈。”
霍霜梧心裡奇怪,不禁問道:“你說,荊南軍馬受到了多少次伏擊?都在什麼地方?伏擊者穿什麼服侍?”
兵士道:“稟軍師,荊南軍馬被援軍擊敗後,在潰退途中一共受到了大小四次伏擊。伏擊者都穿……都穿……”兵士望了望霍霜梧,欲言又止。
程知義最受不了這般婆婆媽媽的,喊道:“有屁快放,有話快講,男子漢大丈夫,有什麼好婆婆媽媽的!”
霍霜梧微微一笑,也失意兵士說下去。
兵士道:“軍師,伏擊者都穿我軍兵士服侍。”
“這怎麼可能,軍師明明——”霍霜梧還沒等程知義說下去,就失意他止住。程知義只得趕緊打住話頭。
霍霜梧皺了皺眉,又道:“兵哥,你能告訴我,那四次伏擊者出手的狠辣程度麼?”頓了頓,又道:“你把所知道的都一口氣說出來吧。”
那兵士便將聽到的林子裡傳來荊南軍士與敵人的廝殺聲和慘叫聲、荊南軍向相反方向奔去的時候遇到的伏擊以及後來的兩次伏擊都一一道來,連帶那把詭異的女聲也說了。
霍霜梧苦笑一下,道:“兵哥辛苦了,下去休息一下吧。”
那兵士忙感激的出去了。
霍霜梧沒想到,自己這客氣的一句,會讓小兵心生感激,會在將來自己遇險的時候,派上用場。
當下眾人見霍霜梧表情有異,面面相覷,見著霍霜梧低頭沉思,也不言語。本來程知義最是急性子的,這下也只得憋著。
過了一會,霍霜梧說道:“其實霜梧的計劃當中,的確是有三次伏擊,於林子處一著,是趁著荊南軍又累又餓的時候進攻;於半路上又一著,是趁著剛剛伏擊之後荊南軍軍心不穩而進攻;於營寨處又一著,趁著荊南軍鬆懈的時候進攻。有道是夫戰,勇氣也。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我計劃中這般多番伏擊,正是這個道理,也是挫荊南軍的軍心。然而,我並沒有下令這般下手狠辣啊。也太不人道了!”
周睿道:“軍師所言,是說有人暗中搗鬼?”
霍霜梧道:“那林子裡的那一陣廝殺,並不是我安排的,應該是另外有人做的好事!那第三次伏擊,專望卞機而來,我跟卞機無冤無仇,怎麼會說什麼卞機狗賊的話?”
這時,程知義赧然道:“軍師,那後面三次伏擊,確實是我軍人馬。”
霍霜梧不解。
程知義又道:“軍師,卞機之前用兵,端的十分狠辣,兵士恨之入骨,叫他狗賊,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霍霜梧皺著眉頭,盯著程知義,縱使是一雙近視眼,也顯得目光炯炯:“你是說,他們這般趕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