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命,寶貝都是他們拿的,跟我們沒有關係!您要索就索他們的命,不要索我們的命啊!”
他身後的幾個船員不知道著了什麼魔,一個個有樣學樣,關鍵是那幾個原本拿了武器的漁民看到那銅鏡,竟然也丟開了魚叉,朝著阿奎他們跪了下來,嘴裡用方言高喊著什麼。
蘇奇聽不懂他們的方言,只知道他們似乎叫這東西“海奔兒嘍”。
“他孃的,一群軟蛋!”
劉禿子罵了聲,這下終於不阻止那幾個海夫子出去了,反手從後腰帶上掏出來一把獨角牛——就是土法制造的老式手槍。
他拎著獨角牛就出去了。
其他探墓者互相對視一眼,也立馬跟了出去。
這畢竟是在海上,這群漁民這麼迷信海神,他們要是再不出去,等會兒說不定就要被漁民打包丟進海里餵魚了。
蘇奇墜在人群最後,沒急著出去,甚至還拉住了池慎。
那群漁民跪下去的時候,月亮正好從雲層後出來,他注意到阿奎右邊角落裡的一個人影很眼熟,看過去就發現正是先前給他講解南海一號的那個船員。
跟阿奎一樣,這個船員也渾身腫脹,身體僵直,那張總是嘿嘿傻笑的憨厚臉對船老大他們的聲音完全無動於衷。
不同的是船員身上有很多明顯的傷口,都已經傷到肉了,海水泡發過後,月光下翻卷的皮肉反射出瘮人的冷光,看得蘇奇都忍不住皺眉,感覺身上對應的地方疼痛起來。
他先前完全沒聽見打鬥的聲音,船員到底是什麼時候受傷的?
還有阿奎,他也不知道阿奎是什麼時候消失不見的。
蘇奇盯著船員看得久了,忍不住想撓撓胳膊,誰知道才剛抬手就被池慎抓住了。
池慎看他的眼神很銳利,跟先前那種人淡如菊的狀態很不一樣,看得蘇奇忍不住一愣。
但他來不及覺得奇怪,因為池慎快速的掃視檢查過他的情況,就鬆開了手,隨後像是未卜先知一樣回答了他想問的問題:“奔兒嘍在這邊的方言裡面是狗的意思。”
蘇奇反應過來:“海狗?”
腦海裡出現一種醜萌的生物,蘇奇轉頭看向甲板上那些人形立牌一樣的東西,完全無法把這兩個生物聯絡到一起。
這怎麼看也不像是海狗,哪有海狗長人臉的?
池慎搖了搖頭:“海奔兒嘍是他們對這種東西的特定叫法,沒有明確的資料證明是哪種生物。本地的傳說裡面,海奔兒嘍是海神的使者,會代替海神去懲罰所有覬覦海神寶藏的人。”
“……”
蘇奇完全不信這個所謂的傳說,畢竟接觸過海底文物的人不止阿奎一個,何況船員一直是守規矩的那個,沒道理會被拖下水。
這種說法聽起來更像是某種用來統治愚民的藉口。
他正在腹誹,那群海奔兒嘍像是感應到他對海神的褻瀆,突然齊刷刷的朝這邊看了過來。
蘇奇不由得一頓。
海奔兒嘍的身體沒動,一張張慘白的臉像是懸浮在那些人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