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飛道:“你服下‘洞極丹’後,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安玉晴朝他望去,輕輕道:“你說呢?”
燕飛沒法移開目光的打量她。安玉晴的確不同了,氣質變得更神秘靈秀,儼如在深山窮谷中淌留至純至淨的清洌泉水,愈看愈是動人。“洞極丹”令她更似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超然於俗世所有貪嗔痴的七情六慾之外,圓滿自足,不假外求。
現在世上唯一能使她動心的,或許只有仙門吧!
燕飛道:“姑娘變了很多,但我卻找不到言語去形容姑娘的變化。”
安玉晴淺笑道:“你在胡謅,我什麼都沒有改變,只是嘴饞了,肚子餓時比以前更想大吃一頓。我已五天未有半粒米進肚子哩!”
燕飛欣然道:“是我胡塗,這麼晚了,竟不懂得問姑娘有沒有吃過東西。相約不如偶遇,便讓燕某人作個小東道,請姑娘到不夜天的夜窩子,吃一頓痛快的。”
安玉晴抿嘴笑道:“你不怕你的荒人兄弟誤會你移情別戀,有了新的情人嗎?”
燕飛大感尷尬,但感到她沒有絲毫妒忌之意,只是促狹戲弄他,苦笑道:“你對我的情況相當清楚。”
安玉晴從容道:“燕飛和紀千千的戀情天下皆知,我雖不愛理世事,此事想不知道也不行。說起紀千千,令我聯想到慕容垂,順帶告訴你一個訊息,便當是報答你坦誠告訴我有關三佩合一開啟仙門的秘密。”
燕飛訝道:“什麼訊息竟是與慕容垂有關呢?”
安玉晴道:“你聽過秘族嗎?”
燕飛遽然一震,道:“請姑娘繼續說下去。”
安玉晴用神看他,道:“從罕有出現在你身上的震駭,秘族該與你有瓜葛。”
燕飛嘆道:“可以這麼說,姑娘請說下去吧!”
安玉晴道:“秘族是以大漠為家北塞最神秘的民族,人數不多,從來不超過一千人,這是因為沙漠生存條件惡劣,要有很堅強的生命力,才能活下來,其武功獨闢蹊徑,在沙漠裡來去如風,對敵時他們是最可怕的戰士,遇有節日慶典時則狂歌達旦,比你們荒人更活潑狂野。這是一個充滿悲觀色彩的奇異民族,嚮往死亡,認為生命只是一個過程,短暫而沒有意義。”
燕飛愕然道:“姑娘怎會對秘族有如此深入的認識?”
安玉晴淡道:“因為我娘正是秘族的人。”
燕飛失聲道:“什麼?”
安玉晴道:“我娘是我爹到大漠找尋墨玄石時認識的,我娘是當時秘族最出色的美女,武功高強,與我爹一見鍾情,不顧族人反對,與我爹私奔到中原來。“
燕飛心忖難怪安玉晴有一雙這麼與別不同的眼睛,原來繼承了秘族美女的傳統。她的話激起了他心湖裡的浪濤,感到命運好像總愛作弄他。
安玉晴續道:“當年秘族和柔然結成聯盟,對抗苻堅,令苻堅震怒,派出王猛率軍進擊兩族。柔然族逃往極北,秘族潛返大漠。本來以王猛之能,亦難以奈何回到大漠的秘族,只恨有秘族的人受不住王猛利誘,兼且貪生怕死,背叛了秘族,害秘族之主万俟弩拿慘被王猛生擒,押返長安囚禁,秘族遂派人到長安來營救,在慕容垂暗中大力幫忙下,万俟弩拿成功越柙逃返大漠,並對慕容垂許下諾言,只要將來慕容垂有禍,必全力出手相助。現在便是秘族嚮慕容垂報大恩的時候了。你的臉色為何變得如此難看?”
燕飛苦笑道:“此事三日難盡,我的腦筋此刻有點胡塗。你娘不是已脫離秘族嗎?為何卻可以知道秘族的情況?”
安玉晴道:“万俟弩拿之女叫万俟明瑤,塞北的人都稱她作秘女。万俟其實是鮮卑族中一個姓氏,秘族亦是鮮卑族其中一個支流,所以慕容垂肯冒開罪苻堅之險助万俟弩拿脫險。在我服仙丹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