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至朱雀門的御道兩旁,便眾居著數十萬人民,何況附近還有多個城市。
燕飛目光凝視蔣鋒宅院內亮起的燈火,沉聲道:“可是司馬道子心焦如焚下,卻不能不做點事,查究所有線索,蔣鋒便是其中一條重要線索,例如他有否出賣司馬道子,暗中通知彥少你已暴露了行藏呢?如果我沒有猜錯,蔣鋒之所以尚未就寢,是因來了惡訪客,正在盤問他與彥少你的事。”
高彥道:“你的腦袋果然厲害,給你這麼分析,連我也覺得情況必是如此。唉!希望他們不會一怒之下殺掉蔣鋒,否則我們將失去最佳傳話的人,只好用最原始的方法,把勒索信射進琅琊府去。”
燕飛笑道:“蔣鋒再不是最佳人選,最佳人選是來盤問他的人。你給我留在這裡,我去哩!”
高彥駭然一把抓著他,道:“來找蔣鋒晦氣的當然是司馬道子的近臣大將,且有高手隨行,你這 下去,是想找死嗎?”
燕飛沒好氣道:“你好像把老子當作是像你般的貨色,放心吧!即使司馬道子親臨,我燕飛要走便走,誰攔得住我?”
高彥鬆開手,燕飛拍拍他肩頭,從暗處竄出,往燈火的方向掠去。
劉裕獨自撐著小艇,沿秦淮河逆水向謝家大宅的碼頭駛去。
秦淮河風光依然,兩岸青樓燈火輝煌,鼓樂歡笑從畫舫傳來,河道上舟船往來不絕,夜空星光斑爛。
每次當他進入邊荒的無人地帶裡,他總難聯想到在邊荒之南,竟有如秦淮河般繁華熱鬧的煙花勝地,可是當他抵達邊荒集,卻總想起秦淮河。邊荒集的夜窩子,便像把秦淮河遷移了到那裡去,且更肆無忌憚。若秦淮河是屬於建康的高門世族和權貴名士,夜窩子便是江湖好漢、平民商販的天堂。
上一次秦淮河逃過苻堅南來的大禍,今次因司馬皇朝的崩頹而惹起大變,秦淮河又能否倖免呢?
邊荒集的二度失陷,本應永無翻身的機會,但因燕飛近乎神蹟的斬殺竺法慶,把荒人的劣勢扭轉過來。今晚能生擒司馬元顯,固因機緣巧合,更因屠奉三料事如神,始把沒有可能的事變為事實。現在他們已穩佔上風,將主動權控制在手上。
烏衣巷謝家的碼頭在望。
劉裕暗自在心底裡感激燕飛,沒有他的支援,他會感到自己在如此情勢下,仍為兒女私情奔走努力感到內疚。不過他有自知之明,他劉裕是絕不容許王淡真落入桓玄手上。
桓玄一向是謝玄的死敵,自己身為謝玄指定的繼承人,也變得與桓玄勢不兩立,終有一天,他要剷除桓玄,以完成謝玄生平未竟之願。
小艇靠往小碼頭,以梁定都為首的幾名家將迎了上來。
劉裕跳上碼頭去,梁定都訝道:“宋爺呢?”
劉裕探手搭上他肩頭,道:“宋爺有急事離開建康,我要見鍾秀小姐。”
梁定都臉現難色,道:“這麼晚哩!”
劉裕道:“不要緊!我在這裡等你,你給我通傳便成,見不見我由小姐她決定。”
梁定都苦笑道:“我不是不肯幫你忙,而是我們終是下人身分,很難拿主意。大小姐仍未就寢,不如我帶你去見她,你當面向她請示如何呢?”
劉裕當然不願驚動謝道韞,兼很難向她說實話,想想又知瞞不過她這知情的人,只好道:“好吧!”
心忖有宋悲風在就好了。
燕飛弄清楚整個形勢後,回到蔣鋒家的內院,大模大樣的來到內堂前。
把守內堂正門的四名便服好手,見忽然冒出一個人來,一時都發起呆來。
燕飛垂下雙手,表示沒有動手的興趣,欣然笑道:“本人燕飛,誰在裡面和蔣爺說話呢?”
“燕飛”兩字一出,立即惹起鬨動。
先是那四人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