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到這裹來,又因何站在此處。
在此名副其實的戰場核心處,清風徐徐從邊荒吹過來,令他想起紀千千在乘船到邊荒集水程上說過的一句話。
“這是從邊荒集吹來的風!刮遍整個邊荒的長風!”
這些話似在一刻前方從她的檀口吐出來,那時沒有人曾想及邊荒集會陷入眼前般的處境。龐義暫時建不成他的第一樓,高彥和劉裕都是生死未卜。
夕陽在西山對映出千萬道霞彩,益添時間消逝和從不肯為任何人放緩步伐的無情意味。
令他鐘情的人兒正與他並肩面對戰爭生死成敗的挑戰。
即使過不了今夜,此生已無憾。
紀千千見他呆看著自己,嬌嗔道:“燕老大還不過來作報告,是否要人家以軍規處理。”
程蒼古等為之莞爾。
燕飛含笑移到她身旁,道:“統帥明鑑,經下屬們實地勘察,我軍的成敗繫於能否延誤北面敵軍進犯的時間,如若成功,或可在敵人夾攻邊荒集前,先一步擊垮天師道和兩湖幫的聯軍。”
卓狂生哈哈笑道:“你們的想法和小姐的想法不謀而合,不過小姐是憑空想出來的,自然要勝你們一籌,對嗎?”
燕飛又發覺紀千千的另一情況,是沒有人會介意她比自己優勝,所以卓狂生縱使把同一番話說給其它人聽,肯定不會觸怒任何人。換過他燕飛當統帥,當然截然不同。
程蒼古坦白道:“起初我是抱著懷疑的態度,怕小姐缺乏實戰經驗,現在卻是疑慮盡去,信心十足。”
紀千千不好意思的道:“大戰尚未開始,是否紙上談兵仍是言之過早,一切全賴各位支援。”
轉向燕飛道:“你們要抽調多少人馬?”
燕飛正要答話,慕容戰、屠奉三和拓跋儀聯袂登樓,氣氛立趨緊張,誰都心知肚明行動的時間來臨,接著的每一個決定,將關乎到邊荒集的存亡。
劉裕從坐息驚醒過來。
掌握到王淡真對他的真正心意而受到的打擊,反令他拋開一切,全心全意運氣行功,療治傷勢。他的體質確異於常人,若非失去鬥志,生出自暴自棄的失落情緒,實不該傷勢轉重,致被風寒所侵。
此刻睜目醒過來,狀況大幅改善,氣力又回到四肢去,腦筋也清明起來。令他醒過來是因為馬車忽然改道,走的再不是平坦的驛道,而是崎嶇的斜坡。比起上來,失修驛道的顛簸,根本不算一回事。
究竟發生甚麼事呢?
劉裕別頭望往車窗外,天色轉黯,已屆日落西山的時分,車隊正爬上一道丘坡,偏離了驛道。
劉裕探頭出去,後方跟著另四輛馬車,騎士們露出驚惶的神色,頻頻回頭朝後面遠方張望。
一騎快馬加鞭的趕上來,似是要到前方向王淡真作報告,劉裕忙喚著他道:“什麼事?”
王上顏放緩騎速,來到車窗旁,低聲道:“情況有點不妙,後方塵頭大起,大隊人馬正全速追來,我怕是邊荒的馬賊,所以趁入黑躲到一旁暫避,希望不是街著我們來便好了。”
劉裕明白過來,換過任何人在邊荒的邊緣區遇上大批騎士,都不會認為是甚麼好路數。王上顏該有點江湖經驗,所以趁天黑馳上道旁的一座小山丘躲避,必要時居高臨下與敵人硬拼,總好過在乎坦的驛道混戰。
不由心中大訝,以自己對邊荒的熟悉,一時也想不到有哪方人馬足以夠實力威脅建康高門大族的家將團。現在邊荒集各大幫會自顧不暇,南方最大的三股民間勢力天師道、兩湖幫和大江幫都無法分身,忽然鑽出這 一支人馬,教人摸不著頭腦。
王上顏見他沉吟不語,又道:“聽說劉大人多次出入邊荒,不知可否猜到對方是何方神聖呢?”
劉裕收攝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