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千千興致盎然的道:“他的爹?”
風娘像從夢裡清醒過來,輕震而起,垂頭道:“我要去回報皇上。”
說罷逃難似的匆匆離開。
燕飛和宋悲風藏身於一株老樹枝葉茂密的橫幹上,看著沉往西山的夕陽,後方距離兩裡許處就是邊荒集。宋悲風閒聊道:“聽說你打算光復邊荒集後,會立即北上,助你的兄弟拓跋珪應付慕容垂,有否用得上我的地方呢?”燕飛道:“今趟只是與容慕寶周旋,用不著你老哥出馬。我已決定一個人去與拓跋珪並肩作戰。慕容垂在短期內將無力再犯邊荒集,你們應該全力經略南方,令邊荒集的戰船,可以暢通無阻地駛往南方任何一個角落去。”宋悲風道:“除非劉裕真的當上大統領,這樣的好日子仍是遙不可及。光復邊荒集後,我會返回建康,我很擔心謝家的情況。”燕飛聽得心中難過。
想起以前謝安、謝玄在世,烏衣巷謝家詩酒風流的日子,已隨著他們的逝去煙消雲散、在新的局勢下,最顯赫的烏衣豪門王、謝二家,是首當其衝。沒有了謝安和謝玄,謝家是不是由此走向衰微?在南方大亂的動盪多事之秋,謝家子弟如何作出抉擇,他們的磊落衣冠會否不能倖免染上血腥?宋悲風續道:“起程前劉裕告訴我,司馬道子任命二少爺代王恭之位,成為劉牢之的頂頭上司。此著非常厲害,制肘了劉牢之的軍權。劉牢之可以對任何人不客氣,可是對二少爺卻不得不留幾分情面,北府兵的將領亦絕不容劉牢之排斥二少爺。”燕飛想起謝琰,便心中暗歎。謝琰不但威望本領遠及不上謝玄,最要命是充滿建康高門自恃身分的習氣,沒有自知之明,淝水之戰他是與有榮焉,卻只增加了他自以為車功蓋世的氣焰。他可以說什麼呢?縱然他燕飛與宋悲風一起回建康,仍沒有插手的可能性,只有劉裕取劉牢之而代之,方可以扭轉謝家的悲慘命運,心中不由浮現出謝道韞令人心儀的風姿,也想到謝玄愛女謝鍾秀。姑且不論謝安和謝玄於他有大恩,現在王淡真已香消玉殞,他是絕不容謝鍾秀受到任何傷害。可是他能夠做什麼呢?人生總是這般令人心碎的無奈嗎?
宋悲風道:“說到玩弄政治手段,沒有人及得上司馬道子。他最卑鄙的一著是調了大姑爺去守會稽,如孫恩發動戰事,大姑爺將首當其街。唉!司馬道子真毒辣,大姑爺如有甚 三長兩短,二少爺必全力討伐天師軍,劉牢之也不得不追隨,如此司馬道子便可坐山觀虎鬥,乘勢增強建康軍的實力。”燕飛皺眉道:“大姑爺是誰?”
宋悲風道:“便是大小姐的夫婿王凝之。”
燕飛震驚道:“什麼?”
宋悲風慘然道:“隨大姑爺出征的還有他們的兒子和謝家子弟,這是大小姐告訴劉裕的,表面看來非常風光,事實則是司馬道子要他們到前線去送死,唉!大小姐還告訴劉裕,她也要到會稽去,寧願和丈夫兒子死在一塊兒。“燕飛心中激起裂岸的洶湧波濤,如謝道韞有什麼不測,他會與天師軍勢不兩立,這是他沒法向任何人解釋的心態,源於對孃親的孺戀愛慕,謝道韞便是娘在世上另一個化身。宋悲風又道:“回建康後,如證實大小姐真的遠社會稽,我會去保護她。現在謝家值得尊敬的,只有她了。”燕飛默然無語。好一會後,問道:“安小姐為何趕著回家呢?”
宋悲風搖頭道:“儘管我和她相處廠幾天,可是仍沒法明白她。安小姐是個很特別的人,對事物另有一套見解,似乎沒有什麼人事可今她放在心頭。對心佩也持一種可有可無的態度,只要不是落入任妖女的手上便行。或許是她太驕傲呢。不過她確是有大智慧的人,對事物看得很通透,不符她的年紀。“安玉晴神秘的美目浮現燕飛心湖,若不是她那對今他印象深刻的眼睛,他敢肯定對她的記憶會漸趨模糊。她的眼神內似藏著一個有別於任何人的天地。數度相遇,她都是說走便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