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意,冰寒淒冷的,淡淡道:“我可以怎麼辦呢?只好靜心等候他來殺我宋悲風吧!”
拓跋圭親率二百戰士穿過疏林,緩緩迫近窟咄谷口外的營地。窟咄怕被偷襲,營地暗無燈火,雖然必有人在營地邊緣放哨,可是際此天寒地凍之時,警覺性亦將降至最低。何況對方人多勢眾,多少有輕敵之心,怎想到追人者竟會遭被追者反擊。
早在選擇逃生路線,他已想到這座小谷,自代國滅亡後,他與燕飛和族人一直過差流亡的生活,不肯向符堅屈服,故對附近地理環境瞭如指掌,而他自少接受培養的知識,終在今夜派上用場,助他克敵取勝。
今次數百里的遠遁,不但令他逃離賀染干的威脅,又把窟咄誘入陷阱,與慕容麟會師此地,更是致勝的關鍵。
馬蹄踏在鬆軟的白雪上,無聲無息地綬綬向目標推進。
拓跋圭抬頭望天,深黑的夜空嵌滿星斗。
草原的野空最是迷人,少年時代,他和燕飛最高的享受,是一起躺在草野上,看著星空說心事話兒。燕飛是個很好的聆聽者,亦只他有資格明白他的大志。他拓跋圭不單要恢復代國,還要征服草原和所有相連的土地,完成先祖們的宏願。
旁邊的張袞低聲道:“是時候哩!”
拓跋圭一言不發取出長弓,取起一支紮上脂油布的長箭,手下紛紛效尢。他們開始散開,二百多個戰士平排推進,敵人的營地漸漸進人射程之內。
拓政圭喝道:“點火!”
多支火炬燃起,眾人立即彎弓搭箭,對方營地的守衛終於警覺,先是發聲示警,接著號角響起,不過一切已太遲了。
手持火把的幾名戰士策馬在陣前奔過,以熟練迅速的手法把挽弓待發的箭矢點燃,著火的勁箭立即離弓射上高空,畫出美麗的紅焰亮光,住敵營投去。
火箭接連射出,敵營紛紛著火,烈火和白雪,對此強烈而詭異,敵營立即亂成一團,熟睡的戰士驚醒過來,衣甲不整、兵器不齊地竄出焚燒的營帳。
殺聲蹄聲在左右前後響起,是分由長孫普洛和長孫嵩率領各九百人的偷襲部隊,從左右兩翼突襲對方佈於谷外的營地。
拓跋圭把長弓掛回馬背,掣出雙戟大喝道:“隨我來!”領頭向敵營殺之。
燕飛輕輕掩上房門,向在門外遊廊等候的宋悲風低聲道:“他仍在睡覺,睡得很香,只是臉色比平時蒼白,該沒有甚麼大礙。”
宋悲風大訝道:“你並沒有點燈,竟可以察辨他的容色?”
燕飛給他提醒也大奇道:“確是古怪,在黑夜視物上,我似乎比以前看得更清晰分明。”
宋悲風見他用眼睛掃視遠近,一臉茫然道:“橫豎快天亮哩!我們到亭子再聊兩句。冷嗎?”
燕飛搖頭,隨他踏入四合院中園的方亭去,在石凳子坐下。
宋悲風欣然道:“我敢肯定安爺的看法錯不了,你失去武功只是暫時的現象。不用憂心,安爺正為你想辦法。”
燕飛道:“安公是怎樣的一個人。”
宋悲風沉吟片刻,低聲道:“安爺是怎樣的一個人,怎到我來評說。不過我曉得老弟有此一問,是心存善意。而我可以說的,是安爺一生人力求超脫於人世間的煩惱,可又不能不食人問煙火,置家族榮辱於不顧,心內的矛盾可想而知。”
稍頓續道:“有時我真希望他是王敦、恆溫那種人,哪肯定司馬曜再無立足之地,更不會像現在般被人步步進迫,喘息的空間愈來愈小。”
見燕飛默然無語又道:“以前只得安爺獨撐大局,幸好現在終有玄少爺繼承他的事業,家族可保不衰,否則謝家的將來,誰也不敢想象。”
燕飛欲言又止。
宋悲風道:“你是否想問我如何看玄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