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車師皇宮,午後的陽光透過雕花窗欞,灑在書房的地面上,形成一片片斑駁光影。
華明赫身著一襲月白色長袍,正端坐在書桌前,全神貫注地翻閱著手中的書卷,時而微微皺眉,時而若有所思。
就在這時,西園像一陣風般急匆匆地闖了進來。
她腳步急促,帶起一陣微風,桌上的紙張都被吹得沙沙作響。
一進門,她便毫不客氣地狠狠瞪了華明赫一眼,胸脯劇烈起伏,雙手叉腰,氣急敗壞地說道:“你居然還能這般悠然自得地坐在這兒!”
華明赫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驚擾,緩緩抬起頭來。
他的面容英俊而溫和,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詫異,不過很快便恢復了平靜。
他輕輕放下手中的書卷,臉上浮起一抹溫潤笑意,不緊不慢、語氣平和地問道:“怎麼,到底發生何事了?瞧把你急成這副模樣。 ”
西園見他如此淡定,不禁“切”了一聲,滿臉寫著不以為然。
她撇了撇嘴,眼神中滿是責怪,提高音量說道:“人家姑娘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你費盡心機、想盡各種辦法,恨不得立刻將她接到身邊。可如今人好不容易來了,你卻像個沒事人一樣,對她不管不顧,一點都不懂得珍惜!”
華明赫無奈地搖了搖頭,輕輕嘆了口氣,目光中透露出一絲複雜的情緒。
他站起身來,緩緩走到窗邊,望著窗外的景色,輕聲解釋道:“我和她之間誤會太深,短時間內難以消除。就目前這種情況,我要是出現在她面前,不但無法化解誤會,反而會讓她更加心煩意亂。”
西園聽了,滿臉嫌棄,眼睛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她向前跨了一步,雙手抱在胸前,提高音量反駁道:“這算什麼破理由?你知道嗎,今天寧悅那個囂張跋扈的傢伙,又開始作妖了,居然去找她的麻煩!”
華明赫神色依舊淡定從容,輕輕點了點頭,語氣篤定地說道:“嗯,此事我已經知曉。不過以她的聰慧和能力,定能妥善處理好這件事。”
西園難以置信地盯著他,眼睛瞪得滾圓,忍不住跺腳說道:“我當然知道她有應對的本事!可重點是,在這種時候,你身為她在這陌生之地唯一的依靠,就應該站出來為她撐腰打氣!她在這人生地不熟的車師,無親無故,孤孤單單的,你要是不給她足夠的底氣,還有誰能給?”
華明赫轉過身來,目光誠摯而堅定地看向西園。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信任,認真說道:“正因如此,我思來想去,才把你叫來。你性格活潑機靈,心思又細膩周到,我最信任你不過。往後,就拜託你替我好好照顧她。至於寧悅,她背後的勢力盤根錯節,牽一髮而動全身,眼下還不是動她的時候。”
西園一聽,頓時又氣又急,忍不住狠狠白了他一眼。
她雙手握拳,不甘示弱地說道:“你就這麼懼怕她背後的勢力?你可是堂堂車師太子,未來的一國之君,怎能如此畏首畏尾!”
華明赫神色變得凝重起來,他緩緩走回書桌旁,坐了下來,語氣沉重地說道:“我才回朝短短几個月時間,這朝中局勢複雜得如同亂麻,各方勢力相互交織。我才剛剛開始著手培植自己的勢力,根基還十分薄弱。想要順利接手車師,治理好這個國家,光靠太子這個名分遠遠不夠。大哥在朝中苦心經營多年,他的勢力遍佈朝堂,極為強大。倘若他真的效仿清王,起兵謀反,以我目前的實力,你覺得我能有十足的把握應對嗎?”
西園聽了,若有所思,沉默了許久。
她微微低下頭,眉頭緊鎖,認真思考著華明赫的話。
片刻後,她緩緩抬起頭來,緩緩點頭說道:“你說得確實在理,是我剛才太過沖動,考慮事情不夠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