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爾斯布萊德的草甸和森林褪去一身青蔥,浸上了秋日晚霞染過般的澄黃,時節變化之間,一年又開始走向尾聲。
就在這個寧靜的午後,達拉然的魔法護罩突然開啟了個口子,幾隻披戴著洛丹倫徽記和鎧甲的獅鷲飛入了這座魔法之都。
吉安娜在克拉蘇斯平臺上翹首以盼,她披著狐絨製成的披肩,在看到洛丹倫的獅鷲後,臉上揚起了笑意。
“你還是一向那麼準時。”女法師輕聲對著獅鷲上的人笑道。
“看起來我比較幸運,沒遇上什麼攔路的食人魔。”阿爾薩斯摘下擋風的斗篷兜帽,從獅鷲上下來後,輕輕擁抱了吉安娜一下。
吉安娜嘟著嘴,“那次還不是因為趕時間,我才從森林裡橫穿過來的——好了,老師他在等我們呢,別讓他久等了。”
阿爾薩斯點點頭,“我也有些日子沒來拜訪安東尼達斯大師了。”
在樞密機關侍衛的簇擁下,阿爾薩斯和吉安娜朝著達拉然城中心的紫羅蘭城堡,有吉安娜在,一路上也算是暢通無阻,但在進入安東尼達斯私人的法師塔之前,阿爾薩斯讓樞密侍衛不用跟隨,自己和吉安娜走進了通往法師塔會客廳的傳送門。
隨著奧術光輝落下,阿爾薩斯的吉安娜的身影出現在了一間寬闊的房間內,身著寬鬆長袍的安東尼達斯正在圓桌旁喝著咖啡,手裡捧著一張達拉然發行的日報。
察覺到傳送門的開關之後,安東尼達斯捋了捋花白的長鬚,抬起頭看向了吉安娜和阿爾薩斯,“啊……是阿爾薩斯啊,你好像很久沒有到我這裡來做客了……”
吉安娜替阿爾薩斯解下擋風的大麾,交疊幾下捧在手裡,站在一邊沒說話,只是看了阿爾薩斯兩眼。
阿爾薩斯理了理衣領,“當初離開達拉然的匆忙,沒來得及來安東尼達斯這裡拜訪實在是抱歉。”
安東尼達斯聞言將手中的咖啡杯放下,看了一眼阿爾薩斯那副嚴肅的神情,自己反倒是沒忍住,營造出來的氛圍瞬間潰散,先行笑罵道,“你小子,我可沒見你這麼安分過,連橫跨無盡之海找陌生的種族對抗惡魔這種事情都做的出來,你說你,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的?”
安東尼達斯作為達拉然的議長已經不知道多少個年歲了,儘管人類的普遍壽命並不如精靈,但某些強大的法師還是能透過奧術魔力來延緩自己的衰老,也就是安東尼達斯不怎麼在乎自己的外表,否則他現在很可能看起來比阿爾薩斯的父王更加年輕。
只是,就算是強如安東尼達斯這樣的法師,能用魔法延長的壽命也是有限的,除了依靠永恆之井那樣的魔力源,又或是有守護者級別的祝福,沒有人能做到永生不死。
“如果不是被逼無奈的話,誰又會想著去冒這樣的風險呢?”
阿爾薩斯表現的十分無奈,但安東尼達斯顯然不吃這套。
“行了行了,你小子在達拉然待的那幾年就讓我知道了,你和你父親完全不一樣,或者說,你和聯盟的統治者都不一樣,”安東尼達斯說著說著,聲音突然低沉了下去,“但是,這一切真的值得嗎?”
“我能給您一個十分肯定的答案——絕對值得。”
阿爾薩斯斬釘截鐵地回答道,他已經意識到了安東尼達斯想要表達的想法,為了說服老法師,他必須給予安東尼達斯足夠的證明。
“哪怕是再次開啟那本禁忌的魔典?”
“以前,它可能確實是敵人侵略我們的道具,但只要能正確的使用它,我們未嘗不能將其變成自己的力量。”阿爾薩斯鄭重地說道,“您應該還記得前些日子的會議吧。”
安東尼達斯靠在椅背上,眼瞼低垂,望著桌上的報紙默然了一會兒,才接過話說,“惡魔的到來註定無法避免嗎?”
“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