蟹的人除了少量觸礁的倒黴蛋,或多或少得到了甜頭。
有的家族比較文明,武德弱了些,用最低端的布帛、瓷器和土人用肢體語言比劃著貿易,牟取了不少暴利。
有的家族武德充沛,喜歡用刀劍講道理,他們充分利用在家鄉與隔壁村爭水爭地村戰時的寶貴經驗,在發現土人時,較好利用敵情偵查、迂迴包抄、集中殲滅等戰術,直接做起了無本買賣,還收穫了免費的勞動力。
有的家族比較博學,有人懂得辨識名貴藥材;有的家族技術比較高超,能尋找礦脈,深海撈珠。還有些家族比較倒黴,所登陸的島嶼荒無人煙,只能砍砍雨林,收穫一些木材和耕地……
當然,還有的家族比較有理想,比如謝家。
謝是大姓,人口眾多,但這個向南遠航的謝家,全家族只有一千多人,在家族人口動輒數萬、數十萬的明代,無疑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家族。
但是,這個家族航海技術很在行,又長期與琉球通商,財力比較充沛。
當年輕的族長收到與南洋相關的訊息後,瞬間作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梭哈!
搏一搏,牛車變馬車!
年僅三十多歲的謝家族長謝光嗣,迅速召集各方各支開會,最終,族長一錘定音,我們要走得比別人更遠,唯有如此,收穫才能比別人更大!
,!
族長決定,在大洋之中找一個大島,然後將整座島嶼作為自己家族的後備基地!
所謂大島,至少要像呂宋那麼大!
整個家族緊鑼密鼓地準備了起來,家族的年輕人晝夜打鐵,趕製武器防具;婦人準備糧食,收拾出海物資;男丁加緊操練,預備各種情況;族長晝夜謀劃,不斷完善方案。
除夕夜,族長下令,壯年男丁三丁抽一,攜帶家眷。船隊在年後不久就踏上了征程。
這次航程不知道有多久,總之很久很久,出海之後,謝光嗣十分老練地掛上了琉球旗幟,前往其他家族避之不及的呂宋與渤泥。
根據航線,他們很輕鬆地在呂宋港上岸,佯裝自己是琉球國客商,休整加補充物資不說,還得到了呂宋王,以及駐守呂宋的廣東都指揮僉事陳威的熱情接待。
謝光嗣用帶有閩地口音的官話,一口一個感謝上國大人,自己心向大明,熱愛大明,奈何卻出生在屬國,一番忽悠把陳大人感動得不要不要的,陳大人安慰他屬國也一樣,都是皇帝臣民,勉勵他好好經商,發家致富的同時也別忘了讀聖賢書。
吃飽喝足後,他們繼續踏上了旅程。
接著,他們又在渤泥停靠,渤泥王沒理他,謝光嗣也不在乎。在渤泥港,他們除了補充糧食與淡水,還在船上塞下了大量的椰子、檸檬與柑橘,反正這玩意在這裡不值錢,而且還耐儲存。
謝光嗣知道,航海的時間一長,淡水就容易變質,儘管開船之前將所有淡水燒開,放入陶罐密封,但也只是延長這一時間罷了。
因此,他帶了大量的米酒和茶葉。至於在渤泥港補充檸檬,也是為了喝水時不太那麼難以下嚥。
而耐儲存的椰子,簡直是出海旅行的必需品。青椰子雖然放不太久,但水好喝。老椰子裡面汁水也不少,而且椰肉也能當零食來吃,還能榨汁。
另外,椰子殼也能兼作燃料,當煤與木炭用完之後,在拆傢俱之前,椰子殼也能應急……
往西走,就是熟悉的西洋了,滿者伯夷算是南洋小霸,避開他。
西洋沒什麼大島,值得一提的就是錫蘭,但人家好歹也是個國家,不是謝家這百多男丁能撼動的。
唯一一條路,就是往東走。
謝家的船就這麼漂啊漂,一路經過很多個小島。
在淡水快耗盡時,他們也曾幾